何氏没想到才一夜温存,今日相公对她的态度突然就有了这样大的转变。让何氏更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刘海业是铁了心地要整治刘府了。
刘海业是宠何氏,是喜欢何氏,可是不代表这心里头就只有她,没有旁的了!
等沐心暖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帮着李氏登记造册呢。
“母亲,您说,今日老夫人会不会见见姑父?”
李氏轻叹一声,“能做的,咱们都做了,若是再过了,怕是那刘姑爷心里就更是没了你姑姑了。行了,你去叫上婷婷,让她领上壮壮,一道到荣院吧。”
“是,母亲。”
李氏先陪了沐长春过去,果然,一进去,就见刘海业上身挺地笔直地跪在了屋子里,老夫人则是一脸的铁青色,李氏四下一瞧,今日倒是不见那小妾了,看来,是真怕了。
“你是当初老太爷和我儿亲自选的,说你是个好的,为人老实本分,虽说是门第稍差了些,可是胜在也是书香世家,这府上的规矩礼数,定然也是周全的。可是现在呢?你瞧瞧!我好好儿的一个女儿送到你们刘家,成了什么样子?”
“老夫人说的是,一切都是小婿的错。小婿以后定不敢再犯。以前也是小婿一
直忙于公务,总觉得娶了长春,是委屈了她,所以才一心想着在衙门里多做些差事,好让上司也高兴高兴,从而提携一二。如此,才对得起长春和岳丈等人的一番厚爱。岳母,如今小婿知错了,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这一段词儿说的倒是挺溜的。
对于这话里头几分真,几分假,老太太自然是心中有数的。身为一家之主,自己的妻儿如此寒酸,他果真不知?别的不说,单说这府上的中馈由一个妾室来打理,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不过,老夫人向来也是精明着呢,知道这没打算和离,便不能将这两家的关系闹的太僵了。
“说起来,当初这长春要嫁到你们云州城,我便是不乐意的。我膝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心疼的紧!可是老爷和长安相中了你,一个劲儿地在我面前说你的好话,我也就应了。可怜我这女儿,嫁出去才几年?这总回娘家的次数才多少?如今再一瞧着她这病弱的身子,我这老婆子都是不想活了呀!”
老夫人唱作俱佳,一时,倒是让刘海业不知何以应对,只是被羞得满脸通红!
而李氏此时冲着沐长春使了个眼色,只见沐长春抹了把泪儿,然后
才戚戚道,“母亲莫哭了,一切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不孝,不能侍奉膝前。至于相公,他也的确是忙于公务,他和婆婆一样,都是被那何氏给迷惑了。”
听到沐长春肯帮自己说话,刘海业自然是高兴,连忙应道,“正是正是!回岳母,一切都是那何氏在府中搬弄是非,昨晚上小婿回了客栈后,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弄清楚了。若不是这个何氏从中捣乱,家母和我,是断不会误会了长春的。”
老夫人自然也是听出来,这刘海业是想着借坡下驴,将一切的罪过都推到那个何氏身上了。冷哼一声,“不过一介小小的丫环,能被主子看中了,抬为妾室,就已经是万般的恩典了,竟然是还敢欺到了主子头上,简直就是个拎不清的!”
老夫人这话,明着是在说那何氏是个不懂事的,可是这暗里,则是指着刘海业的鼻子骂呢!
你们刘家上下就没一个懂事儿的!哪有让一房妾室来主持中馈的?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刘海业听了这话,也的确是面上臊的慌,哪儿敢再申辩什么呀!要是细说,可不就是他和母亲糊涂吗?若不是得了母亲的首肯,这府上的事务,哪里就轮得到一个妾室来撑
着了?
老夫人看自己说的也差不多了,便不好再让他难堪,到底也是自己家的女婿,若是做的太过了,将来受委屈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行了,你也起来吧。知错就好。若是再犯,我定不饶你。”
“岳母说的是!小婿以后定然是不敢再做此糊涂事了。以后,这府上的事务定然是都要交给夫人打理。夫人才是府上的正经主母。岳母放心就是。”
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睛瞟了沐长春一眼,伸手捏了她一下儿,沐长春这才醒过神儿来。
“相公,快坐吧。都是妾身不好,便是受了委屈,也不该不跟你交待一声儿就直接回了娘家。可是实在是何氏她太过欺人!若不是她将婷婷的一对儿银镯子抢了去,妾身也不会如此负气。”
沐长春说着,便委屈地掉了泪。“要说,那何氏若只是想要给那芙蓉要,直说便是,何需上来就动手?那婷婷的手腕儿都紫了,现在还有印子呢。”
刘海业这回是真的吓了一跳,他素来知道何氏是个不讲理的,嚣张一些的。可是从来也没有想到过她竟然是能这般地大胆!再一想想早上在那客栈听到的话,这心里头顿时便是咯噔一下子,说
不清是什么滋味儿了!
门外的沐心暖三人早就听了好一会儿了。
那外头的嬷嬷一听姑爷这会儿坐下了,这也便放了心,将他们几个孩子拦下,便是因为想要在晚辈面前,给姑爷留几分的面子。不然,将来姑爷还怎么再见这些孩子们?
沐心暖领着两人进了屋子,先给老夫人问了安,刘婷婷和刘壮壮这才冲着刘海业行了礼。
两个孩子眼底的畏惧,让刘海业又是心氏一揪,到底是自己的骨血,哪有不亲之理?
“婷婷,到父亲这儿来,让父亲看看你的手。”
沐心暖垂眸不语,这是担心自己再被他的妻子给诓骗了吧?从刚才他的眼神里,多少能看出些心疼,只是,和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态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