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听罢,也是笑了,“父皇多虑了。四弟现在年轻,难免气盛。这沐家的小姐,许是四弟头一次动心。看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子,难免会在一时间容不下别的人,这也是正常的。”
皇上的眉头一锁,“你的意思是,等他这新鲜劲儿过去了,自然也就没事了?”
“父皇,四弟说的也没错。他一介男子,只身到了燕地,那里再没有个嘘寒问暖的人,还指不定再出什么岔子呢。况且,怕是母后也会不放心的。”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罢了,此事容朕再想想吧。”
“是,父皇。”
太子是个聪明人,有些话点过即可,若是再重复一遍,怕是这位精明的父皇,就怀疑自己的用心了。
出了御书房,太子原本有些凝重的脸,此时倒是松缓了不少。
太子一回到了东宫,直接便先去了端木辰的住所。
“给父王请安。”端木辰正在练字,一看父亲过来了,连忙起身行礼。
“罢了,我且问你,你对那个沐心暖,可是仍不死心?”
端木辰一愣,“回父王,儿子经过了父皇的几番训斥,已然想明白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儿
子明白。”
“嗯,那就好。今日都学了什么?”
太子与端木辰在屋子里说了约莫有一刻钟的话,才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殿下,依奴才来看,长孙殿下怕是对那位沐小姐仍然未曾死心呢。”总管太监说着,便自袖中取出来了一小沓的宣纸。
“奴才一开始只是觉得这画上的人眼熟,仔细看过之后,方能肯定,这是沐家小姐的画像。”
太子阴沉着脸,接过那画纸一一看过,的确是沐家那个丫头的画像!
“哼!这个辰儿,当真就是被一名女子给迷了心窍了!竟然是不知道,这即将是他的四婶婶了?如此罔顾纲伦,若是它日被外臣知晓,怕是又要借此大做文章!”
“殿下所言极是。奴才已经将先前在长孙殿下身边儿侍奉的几人,都给调去做苦力了。”
太子深吸一口气,“去,将太子妃请来,就说孤有要事与其相商。”
“是,殿下。”
太子妃听完了太子的话,亦是有些难以置信!她的儿子,怎么可能会?
可是一想到了那个沐心暖,的确是走到哪儿都像是一颗璀璨的星晨,也不外自己的儿子会看中了她。毕竟,连长
乐王这样的人都能相中的,自己的儿子会看上,也不为过。
只是两人明明年纪相近,却是两个辈分,这也是的确让人有些为难了。
“依殿下之意,该当如何?”
“如今父皇有意让几位弟弟离京,初泽有心要先迎娶了沐心暖,可是皇上觉得那沐心暖年纪太小,这会儿大婚,怕是等于不给沐家人脸面,所以,迟迟未曾答应。”
太子妃的眼睛一亮,“殿下的意思,是要臣妾想法子将此事促成?”
“正是。一旦这沐心暖成了初泽的妻子,也就是辰儿的长辈了。也算是彻底地断了他的念想!”
“是,臣妾明白。”
“还有。辰儿中意沐心暖的事,孤可不希望再从旁人的嘴里听到。”
“是,臣妾明白。殿下,那既然是想要促成此事,那长乐王身边儿的侧妃?”太子妃双目灼灼地看向了太子,很明显,她也觉得这是一个不容放过的好机会。
“嗯,此事,你且去安排吧。只要莫要做的太过明显了。父皇年纪虽然在了,却还不算是昏馈。莫要因小失大,再惹了父皇的不快。另外,也不能让四弟察觉出是我们刻意为之。若是再引得四弟在此
与我生了嫌隙,怕就是得不偿失了。”
“是,殿下。那臣妾即刻去办。”
“去办。一切小心着些,在父皇的旨意未曾下达前,莫要走露一丁点儿的风声。”
“殿下是担心明王他也会趁机在四弟的身边安插眼线?”
“四弟手中重兵在握,他自然是不肯放过如此好的一个机会的。不过,四弟也不傻,在边关历练了三年,也不是白历练的。而且,他向来与二弟不对盘,自小便与我亲厚,他是不会靠向二弟的。”
太子妃点点头,“殿下说的是。”
太子面色沉静,双眸中略有感激地看向了太子妃,伸手轻轻地将其柔胰握住,“说起来,四弟与我亲厚,还是多亏了你!这些年,你待他一直是比较亲,四弟小时候便一直是缠着你,跟在你身后。若无当初你的那份儿心,怕是现在四弟也未必就一心向着孤了。”
太子妃面上浅笑,多年的夫妻,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在太子的心里是占着什么样的位置的。
“殿下又说这些了。臣妾是他的长嫂,待他亲厚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殿下放心,臣妾知道孰轻孰重。还有,臣妾对于几位王爷要离京的事,
也听闻了一些。这不正在张罗着,要为几位王爷置办一些东西呢。”
“嗯。你有心了。这些年,孤身边若不是一直有你在,怕是要辛苦的多了。”
太子妃垂眸笑笑,顺着他的动作,倚在了他的怀里,“只是臣妾一直无能。只为殿下诞下了辰儿这么一个儿子。”
“呵呵!一个便足矣。孤只一个嫡子,将来接孤的位子,自然也就只有他一个,旁人没有这个资格,倒是能消停上许多了。”
太子妃的心头一动,太子并非是头一次说这话,她自然是知道,在太子的心里,还是很看重辰儿的。而且,撇开沐心暖这件事不提,端木辰也一直是皇上眼中的好孙儿,对他极为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