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谢清宽的脸色微变,眸底的惊恐,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还是被端木初泽精准地捕捉到了。
“怎么?嫌弃我长乐王府的东西难听?”端木初泽的身子微微往前一顷,笑得有几分邪肆道,“还是说,怕本王在这里头下毒,谋害了你?”
谢清宽的手心里此时已是满是冷汗了,湿湿粘粘的感觉,还真是让人不爽!
“回王爷,草民不敢。”
端木初泽一挑眉,心中却是来了兴趣,倒是要看看,他能忍到几时?又能如何化解了这一类的危机?
“回王爷,草民这些日子身子不适,大夫有嘱咐,不可食坚果类的食物。”
“哦?”端木初泽一听,顿时更加肯定了,他果然是懂医毒的。
“谢三公子,你为何不吃这核桃酥,想必你自己心中也有数。本王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若是你自己说了,本王不仅仅不会怪你,甚至是反倒有可能会成全了你。可你若是执意不肯说,那么,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说完,便轻轻地眯起了眼,不再说话了。
谢清宽一时纠结不已,对于这位王爷的话,他有些吃不准,他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一些底细,
还是只是在诈自己?
一旁的紫一看他表情纠结,冷哼一声,“谢三公子,你可是要考虑清楚了。这里可不是你们谢府。王爷是什么身分?你又是个什么身分,便是王爷将你剁碎了,也没有人敢说一句王爷的不是!”
谢清宽闻言,身子一震,抬眸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床上假寐的端木初泽!
是呀,他怎么忘了,这位爷,可不仅仅只是有着一个长乐王的身分,他还是大雍百姓心中的英雄!一个能将突厥击退了百里的战场英雄!
这样的人,说他名满天下,亦不为过!
若是自己死在了他的手里,怕是根本就不可能会引起任何的注意!
谢清宽的唇角弥漫上了一层苦涩,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宿命!便是自己再有才又如何?自己文武双全又如何?没有托生到了一个好人家儿,没有一个有身分的亲娘,自己做什么,都是不得台面的。
谢清宽面有痛色地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这些年来,自己过的什么日子,只有他自己的心里最清楚。再苦再难之时,他也未曾埋怨过自己的亲娘出生低贱,毕竟,一个人的出身,不是他自己能选择的。
就
像是他!若是有的选,他怎么可能会愿意托生到了谢氏这样的一个家?便是投身到了平民百姓之家,也选比现在的日子,要好过得多!
没有荣华富贵又如何?自己这些年享受过么?除了一日三餐的温饱之外,他还得到了什么?兄弟姐妹们的不屑、轻视、作践!即使是自己的亲娘,他也保护不了。最多,也只能是在暗中相护。饶是如此,她这些年在谢府受到的委屈,亦不是一两个时辰就能说得完的。
眼睛再次睁开,原先的挣扎和为难不见了!而平日里伪装出来的淡漠和无所谓,亦是消失了。
“王爷,草民不才,略通歧黄之术。得知这核桃酥中自是无毒,单吃它,亦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偏偏刚才草民在外间儿曾嗅过了薰香。那薰香中有一味香料,与这核桃相克。故而,草民不敢食用此物。”
端木初泽的唇角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哦?竟是如此么?本王素来听闻,谢三公子饱读诗书,今日方知,原来谢三公子于医理之上,倒是造诣非凡。”
“多谢王爷谬赞。不过是读过了几本儿医书罢了。”
“嗯。那好,紫一是本王的侍卫,
你也知道,他的身手,自然不是寻常的侍卫可比。如今,你们二人就在此空手过几招。若是你能在他的手下走过五十招,今日之事,本王便不会对外多说一个字,甚至,本王还可助你达成一个心愿。若是你过不了五十招,那么,紫一的手重,若是废了你,或者是杀了你,可不是本王能阻止得了的!”
端木初泽说的倒是轻轻松松,可谢清宽则是完全就傻了!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皇室暗卫中挑选出来的高手!在这里过招,万一伤及了王爷怎么办?更让他震惊的是,自己一直以为掩藏得极好的武功,他是如何得知的?
便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母亲,亦是不知道的,还有日日对自己冷眼暗讽的那些兄弟姐妹,也没有一个看出来过。这长乐王,到底是如何知晓的?
只是,还不待谢清宽问出口,只觉得耳旁一道掌风呼啸,几乎就是出于本能地,便侧了身子,伸手挡了上去。
一切也不过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
谢清宽听到了那道风声之后,便知道对方出手,丝毫不留余地,自己若是不躲,定然是就只有一个死字了!
外头早已有端木初泽的心腹把
守,任何人皆是不得靠近,屋子里的打斗声,他们便是听到了,也只作是没听到。
而端木初泽,则是兴致颇好地看着两人的一来一往,对于谢清宽的兴趣,似乎是更为深厚了。
很快,五十招已过。
再往后,已过了八十招。
紫一与其一边对打,心中亦是有些震惊,没想到这个向来是时时处处示弱的谢三公子,竟然是还有着这般凌厉的身手。
而谢清宽的心中亦是暗暗称奇,自己的武功如何,自然是心中有数,只是没想到,这个紫一的功夫竟然是如此厉害,难怪会被皇上选中,跟在了长乐王的身边。
端木初泽眼看着两人过了百余招,才轻咳了一声。两人心中一凛,竟是同时收手!
连谢清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于这位长乐王的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