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一愣,眼神也有些呆滞了起来,有些茫然地问道,“王妃,您刚刚说什么?”
“呵呵,可是高兴得不会说话了?本妃刚刚是在恭喜你!你有喜了。”
刘氏脸上的表情发生着极其微妙的变化,好一会儿,才有些难以置信地又看向了自己的腹部,手也轻轻地覆上,“我,我有孩子了?”
“嗯,有两个多月了。只是你的身子有些弱,要好好调养,且莫再累着了。”
“王妃,您没有骗我吧?”
“怎么会?这等大事,本妃骗你何用?若是不信,再另外寻了大夫过来看看便是。只有一样儿,你如今有孕,怕是更让那杨氏看着碍眼了。回头,我派府医再过来给你请脉,你有喜之事,暂且不可张扬。”
“为何?”刘氏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好不容易盼着有喜了,难道不该让婆婆她们知道吗?
看到了刘氏如此反应,沐心暖便知道她这人实在是将别人想的太好了。
“你忘了之前杨氏是如何对你的了?你别告诉我,一开始,你不是被禁足了,而是真的病了!”
刘氏一时有些尴尬,低头不语。
“本妃念你心思善良,故而愿意与你
交好,并且是愿意成为你在这燕州的倚仗,可是有一样儿,这人若想着屹立不倒,仅仅靠着别人,自是不同的!如今你父亲也来了燕州,并且是还被王爷委以重任,此事虽暂且未曾公开,可也不过是早晚的事了。只是,你真以为你父亲有了官身,就能保全得了你了?”
刘氏的脸色微白,“王妃所言不差,一切都是臣妇自己无能,怪不得别人。”
“你既知道自己无能,就该多为你自己考虑。再想想你现在腹中的孩子,你总不至于想着将来让他也跟着你一道受委屈吧?”
刘氏的嘴角抖了抖,人人都说为母则刚,现在,她只觉得只要是能护着自己腹中的孩子,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屋里,沐心暖与刘氏说着话。
屋外,方姑姑也没闲着,这一句接一句的暗示,让伺候刘氏的婆子,自然也是有了数。刚刚她们可是没有错过了少夫人的那声惊呼!
好不容易盼来了孩子,自然是不能再让少夫人出事了。
几人正说着话,便听到了里头王妃叫人。
沐心暖的眼神扫了一圈儿,木华会意,到了屋外守着。
“你们几个都是服侍着刘姐姐的老
人儿了。可知道你们主子为何迟迟未曾有孕?”
两个婆子相视一眼,摇摇头,“回王妃,奴婢不知。”
“因为你们少夫人之前用的薰香有问题,若非是这一次你们的主子曾去过一趟城外的庄子小住,怕是她现在仍然是不可能有孕的。”
“什么?”两位婆子一惊,她们自认都是过来人了,对于这内宅里的一些手段也是熟知的,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这上头动了手脚?
“这薰香里用的药量不大,轻易是闻不出来的。我虽然是没有见过你们主子以前的饮食,但铁定也是有问题的。这薰香与食材时一同做了手脚,才会让你们主子迟迟不孕。”
刘氏听到这里,也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下意识地就抓紧了自己身前的被子,难怪刚刚王妃一直追问着自己最近几个月的行踪,刚刚又在这屋子里来回地转了几圈儿,原来如此!
王妃熟知医理,这一点上,她自然是不会怀疑王妃的话的。
最要紧的是,她的确是与卢少锋外出住了几日之后,便有了身孕。只是自己的月事向来不准,所以才会迟迟未曾察觉。
现在仔细一想,自己成婚前的月事,一直
都很准,自成亲之后,才会变得紊乱了起来。起先,她也不好意思问,只以为是因为初为妇人,所以才会如此。等到过了小半年儿,才问了自己身旁的嬷嬷,这才知道,原来月事不准,是会影响有孕的。
可是她让府医看了多少次,开了多少方子,也是不见好。
今日让王妃看了那方子才知道,原来不过就是一些再平常不过的补药。
刘氏今日是初闻喜讯,再闻噩梦,这情绪起伏之大,可以想见!
原以来婆婆只是不满自己的出身,只要是自己能全心全意地服侍夫君和婆婆,当好这个长媳,将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今日方知,原来这一切,不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刘氏无声地落着泪,她的两名嬷嬷,也是个个儿心疼地不停抹泪儿,不停地自责,如果不是她们大意了,又怎么会给人机会算计了她们的少夫人?
沐心暖看着这主仆的伤心样子,轻摇了摇头,“你是卢少锋的妻子,是卢府的长媳,将来这卢家的一切,自然是要由卢少锋这个嫡长子来承袭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沐心暖说完,便带了人离开,走之前,没忘了再
从那香盒儿里头取了两支线香,让方姑姑拿了。
沐心暖一走,刘氏便忍不住放声大哭,似乎是想着将这一年多来的委屈都给哭出来一般。
“少夫人,您可别再哭了。小心自己的身子呀!就算您不心疼自己,也得心疼心疼您肚子里的小主子呀。”
“是呀,少夫人,您快宽宽心。眼下还是想着如何保住这个孩子才是最要紧的。”
刘氏经她们这么一提醒,整个人倒是清醒了起来,缓了缓,任人为自己净了脸,才道,“自我入府以来,这各类的香料,都是由府上的库房送过来的。那个时候,杨氏可是还没有过门儿呢!”
“少夫人,她虽然是没有过门,可是不代表,这事儿就与她没有关系。您想想,她与二公子的婚事,可是早就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