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被他看穿了心思,沐心暖的心里自然是有些慌乱的。
“阿暖,你还是别再白费心机了。这个时候,他正跟我父王在书房里下的胜负难分呢。他是不会想到你的。”
“端木辰,你疯了不成?”
端木辰看到她有些愤慨的小脸儿,此时微微有了几分的红色,不再似初一见自己时的那种苍白,心情大好,也跟着轻笑了几声。
“阿暖说的对,我的确是疯了呢!为了阿暖疯了,怎么办?阿暖是不是应该来治一治我的疯魔之症?”
“你?端木辰,现在你回头,为时未晚。你别忘了,你的侧妃孙若香就在隔壁,你怎么能?”
“我不什么不能?”端木辰打断了她的话,一步一步地逼近。
沐心暖看到这里已经是退无可退,眼角的余光很快就扫到了一只花瓶,不着痕迹地往右侧慢慢地挪着脚步,“端木辰,你现在出去,我就当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端木辰笑得有几分的得意,“怎么可能?阿暖,我想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放你离开?阿暖,你知不知道我想了你很久了?”
说着,端木辰的身子就猛地扑了过来。
说是迟,那是快,只见沐心暖右手快速地抓起了那个花瓶,冲着端木辰的头就砸了过去。
咣当的声音,自然是非常的响亮。
只不过,外头的守着的几名宫人,却似乎是闻所未闻,仍然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儿。
沐心暖趁机赶紧就往门口跑,好不容易哆嗦着打开了门,却看到了门口的两名内侍。
再傻,她这会儿也知道,这些人都是端木辰的人。
其中一名看到了安郡王一手捂着头,指缝里还有鲜血流了出来,自然是大惊,“郡王爷?”
沐心暖也来不及思索,趁机就往外跑。
那内侍一看到这样的安郡王也就当场懵住了,才要往里走,就见安郡王咬着牙道,“蠢货,去拦住她。”
“是,殿下。”
沐心暖哪里顾得许多,拔腿就往外跑,眼看着那两名内侍就要追上来了,才转了个弯,就被人给堵住了嘴,带进了一间屋子里。
沐心暖四处打量着这间屋子,显然是给东宫的下人居住的。
再一看刚刚捂住了自己嘴的人,正是一名中年的姑姑。
“你,你是?”
“给王妃请安,奴婢是王爷的人,您大可放心。王爷早
料到了安郡王会不怀好意,所以刚刚奴婢就一直在前头等着王妃呢。好在王妃机智,逃了出来,不然,只怕奴婢还要再费些功夫。”
沐心暖一愣,她这意思,是她早就在附近,想着法子要带她出来了?
“糟了,木华她们?”
“王妃放心。如今您不在那儿了,暗卫们自然才好动手,木华和木晴都无恙。一会儿自然会出来寻找王妃。奴婢还是先帮着您梳梳头的好。”
刚刚太过匆忙,发髻也的确是有些松散了。
沐心暖点点头,坐下任由那位姑姑帮她盘着头。
她的手很巧,很快,再度盘成了先前的样子,簪子的插入,亦是分毫不差。
“多谢姑姑了。”
“王妃客气了。您放心,奴婢在东宫的地位不低,而且人人皆知奴婢是太子的心腹,他们不敢贸然闯进来的。”
沐心暖微有些讶异,能在太子的身边安插了眼线,而且还培养成了太子的心腹,可见她的夫君,心计是何等之深。
那位姑姑出去看了看,不多时,便引了木华和木晴进来。
“都是奴婢保护不力,害得王妃受惊了。”
“无妨,我没事。幸得这位姑姑相护。你
们两人再能干,也不过就是两个人,哪里敌得过对方的暗卫?我们不便在此久留,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王妃稍候,孙侧妃还没有醒过来呢。一会儿有人问起,您就只管说是孙侧妃累了,奴婢保管您和孙侧妃都无事。”
“多谢姑姑了。”
走了两步,沐心暖又有些不放心,“你确定,安郡王和太子不会为难孙若香?”
“王妃放心,孙侧妃并无错,而且,她一进屋子,就被人给劈晕了,自然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一会儿,奴婢自然是会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当。”
“那有劳姑姑了。大恩不言谢,改日有机会,本妃定当报答姑姑的大恩。”
“奴婢不敢。奴婢本就是王爷的人,您既是王妃,便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救您也是应该的。”
“好,那我们走吧。”
总算是一路上有惊无险地回了宜春宫,再着人去催了端木初泽,两人一路上,谁也不曾开口说话,出了东宫。
上了马车,端木初泽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沐心暖,一言不发。
沐心暖觉得气氛实在是有些憋闷,可是想到了自己今日险些就被人给轻薄了去,心里头,又难免有些委屈
。
低着头,紧紧地咬着嘴唇,不出声,也倔强地不肯让自己落泪。
端木初泽轻叹了一声,最终还是他主动将沐心暖揽入了怀中,“知道你今日受了惊,想哭就哭,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会笑话你。”
沐心暖听他这么一说,只觉得心底的委屈更甚,抬起头来,便一脸怒容地瞪着他,“你还说?我是你的妻子,你为何一路上都不曾宽慰我一句?你明知道端木辰会心存不轨,竟然还若无其事地与太子对弈?你,你到底有没有心?”
说着,还伸出了手指,用力地在他的胸口上戳了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