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将从官差那里换到的衣服分发下去。
严苛、严策、严厉、罗姒、严从心、严从锐,一人一身。
由于官差带的衣服都是大人穿的,严从心和严从锐的衣服还是唐思问官差借了剪刀剪掉一段才能穿。
不过周边被剪得歪七扭八,全是毛边。
看到没有自己的,林梦安问唐思:“娘,您……您是不是漏了,我还没有替换的衣服。”
“就那么点钱,能换几身?衣服湿了还能干,将就一下就行了,流放路上,哪那么多讲究。”
林梦安只觉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满肚子委屈无处发泄,这些钱分明是她娘家人给她的好么。
她又转而去找罗姒:“祖母,您看,这些衣服都没有我的,湿衣服穿在身上,我也会生病的。”
“肯定是你娘换的时候给漏了。”
“祖母,我去跟官差换过东西,多换一点和少换一点差不了多少的。”
“祖母知道你是好孩子,可是你看,你娘去换的时候既然已经漏下了,再去问官差要也不合适啊,如果是为了你一个人再去换一身,是不是又得不少银子?”
林梦安知道罗姒分析的在理,但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心里怪怪的不舒服。
发作不得,也没
法苟同。
这些钱分明是自己的,为什么自己要个东西好像还成了不懂事的那个?
罗姒渐渐失去耐心,但还是耐着性子安抚道:
“孩子,祖母知道你是个懂事的,银钱本就不多,既然你娘漏了,你就受点委屈,下次你娘换的时候,祖母记得提醒她就是,你说呢?”
林梦安知道自己也不能继续纠缠,只得不情愿的应是:“全凭祖母安排。”
难受的可不止林梦安一个,还有小妾郑美玉。
以前在严家,仗着有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又都是唐思和罗姒心尖尖上的,她也跟着享受无比尊荣的一切,好吃的好用的,她从来都是没落下的。
现在就一身破布衣裳,都没她的了?
她想嚎叫,她气愤,她不甘心,但是想到前不久夫君严策踹她的那一脚,她这次并没有发作,她忍了。
“我早晚让你们知道我的重要!”林梦安心里暗暗发狠。
严明倒是没有太多反应,毕竟没有衣裳换的也不是只有他自己,他觉得,只是祖母为了更好的分配银钱,为了让银钱用的久一些,所以衣服才换的少了。
但是肩膀的疼痛让他坐立难安,他维持着被戴珈项的姿势,三天无一刻放松,肩膀上流脓
让他觉得粘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王凤蹲坐在一边,只觉得肚子凉凉的,有那么些不舒服。
“嗯……”她不自觉呻吟一声。
儿子严从宽在一侧陪着她,目光里是若隐若现的担忧。
他一个智x,很多事情表现的都不能太明显,可是他看着娘的状况属实不太好。
娘的身子骨本身就弱,现在又怀有身孕,流放路上一路奔波,吃不上喝不上,这会儿又淋了雨,身子怕是撑不住了。
王凤身上很凉,严从宽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试图用他的体温给娘亲温暖。
严从心和严从锐两个孩子,换上干爽的衣服,就满脸兴奋的去找严从玲。
严从玲正被王安安抱在怀里,给她搓着小手小脚。
虽然天气闷热,但全身都被雨水浇透的人,身体还是有些失温,况且他们没有换洗的衣服,只能用体温将衣服暖干。
“严从玲,你看,这是曾祖母给我们换的衣裳,穿着真舒服。”
严从心衣服穿着明显大很多,被剪掉一段,裤腿袖口还要挽起来才能穿,显得还是不伦不类的,但这并不影响她跟严从玲炫耀。
严从玲本能的往王安安怀里缩。
她不想跟这两个堂兄妹有过多接触。
严从锐也一脸开心:“曾祖母对我们真好,你们现在怎么混的,连件干净的衣服都没有呢?还穿着这身滴水的衣服,也太穷酸了吧。”
严从玲在王安安怀里露出一个小脑袋,小声嘀咕一句:“不要你管”。
说完,又连忙把头缩回去,生怕慢一点,两个小魔头就要她好看。
严从心继续炫耀:“新衣服穿着真舒服,你们家怎么没人管你啊,哦,也对,你亲祖母死了,现在这个祖母是后来的,你娘又穷,哪能换的起干爽衣服呢。”
“才不是呢。”严从玲本能的抗拒这种说法,她现在的祖母张桂兰待她很好,娘待她也很好,只有严从心、严从锐这样心思黑暗的人,才看什么都是黑的。
王安安能感受到严从玲的抗拒,也不再容忍,出声:“衣服很好看,不过小玲儿要休息了,你们两个还是走吧。”
她以前总觉得这只是两个孩子,孩子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总有一天会好的。
可是很多时候,有些孩子的坏,就随根的,根上早就烂透了。
她现在反正已经分家了,以后她不会允许自己受气,更不会让自己的小玲儿再受大房那家子人的气。
“既然叔母不方便,那我和妹
妹就先走了。”严从锐招呼了自家妹子严从心。
两个人开开心心的走开了。
距离稍微远了点,严从心小声问:“哥哥,虫子放了吗?”
严从锐摇头:“这会儿怕是不行,她一直缩在王安安怀里,空间又挤,不好分散俩人注意力,我不方便下手。”
严从心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