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次王凤听到府里两个婆子讨论:
“就没见过这么当主子的,还不如咱们一个下人。”
“是呢,堂堂正室要给别人的妾室忙前忙后伺候,要是我,早就羞死了。”
“你还不知道吧,我可听说照顾郑夫人的活计,是严明自己求来的,说是怕咱们这些下人照应的不尽心。”
“呸,就那个瘸子还好意思嫌弃咱们,他也不看看,在严府,就是一条狗都比他受待见。”
“嘘…他好歹是个主子,咱们心里想想就行了,可不能说出来。”
“怕什么,他可是严府的耻辱,严府有谁会给他撑腰似的。”
两个婆子你一言我一语,渐行渐远。
直到声音彻底消失不见,王凤才脸色煞白的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这就是她的夫君!拿她作为讨好严家人的工具。
她仰头望天,心里一阵阵绞痛。
而这种事儿,在她嫁到严府后,几乎是日常上演。
严明对于讨好家里人这种事儿,偏执的不可理喻,她和儿子在严家受尽委屈。
分明她怀孕之前还不是这样的,她还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憧憬。
严明虽说是个瘸子,但那时对她极好。
她也不知道,人心怎么可以说
变就变。
更在三年前经历过那晚后,她强迫自己变成哑巴后,两人几乎失去沟通,她的日子更加艰难。
也是因为这一系列的事儿,王凤身子落下了病根。
现在流放路上一折腾,本就亏损的身子更是吃不消。
王凤面上是显而易见的痛苦,如果不是自己夫君是个完全担不起事儿的,让她跟着受尽了委屈,她怎么会在差点被严策侮辱后,假装变成哑巴,来保全自己和儿子!
只为向严策表明自己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恶人没有恶报,她却要硬生生变成哑巴,而且他的儿子不知何故,突然成了一个智x。
生活将她打击的体无完肤。
王凤悲从中来,情难自抑,她捂上脸,隐忍的呜咽声从喉咙挤出,晶莹的泪顺着指缝流下。
作为儿子的严从宽,看到自己的娘哭,就觉得心里跟刀绞着一样难受。
他用力将王凤搂过来,将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轻轻拍打着王凤的后背,就像安抚一个孩子。
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纸笔,规规整整的写着:我娘是哑的。
大夫困惑的拧紧眉头,哑巴?他刚才没看出来啊。
而且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奇怪,严从宽规规
矩矩给他行礼的时候分明眼神清亮,但转瞬面部肌肉微调,眼神浑浊,就看起来与智x无异。
大家族里这种事情太常见了,看这两人穿的跟街边乞丐似的,这次来看大夫还不知道是攒了多久的钱。
不过老大夫也权当不知道,他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其他的都与他无关。
大夫见王凤状态堪忧,便转而向严从宽问道:“家慈可是肚子疼?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严从宽点点头,又在纸上按照老大夫的问题进行回答。
“家慈日前可是服用过安胎的药?”
“近日是否一直操劳?”
“近几日都吃了些什么食物?”
“还有没有其他症状?”
…
老大夫事无巨细问的清楚,严从宽也条理分明的在纸上一一回答。
他的字不好看,歪歪扭扭的,但一个错字都没有,并不难辨认。
对王凤的情况了解之后,大夫俯首在书案上写着药方。
“多亏你娘及时服过药,不然,唉…”
大夫又进行叮嘱:“虽说这次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但你还是要让你娘多休息,多饮水,切不可过度劳累,保持平缓的情绪,切记不可情绪过分激动。”
看着这两人的穿着和表
现,老大夫觉得自己的叮嘱多半没用。
叮嘱完后,老大夫才将方子交给严从宽:“按照这个方子去后面药房抓药。”
王凤倒是没注意严从宽和大夫的交流,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耳朵里嗡嗡炸响。
她听到大夫问了很多话,又说了很多话,但是一句她都没听到心里。
…
苏沫在和严从宽分开后,就对各个店铺进行了扫荡。
因为交易系统附带的空间有限,她只能捡着需要的采买。
空间里有之前在严府和尚书府搬空厨房时,收入的锅、碗、瓢、盆。
米面这些能放住的东西也不缺。
不过像鸡、鸭、鱼、肉、水果、糕点这些,却没多少,这几天也被苏沫吃了个七七八八。
另外流放路上状况频发,还会用到些器具、包括跌打损伤防蚊虫的药材…苏沫也需要进行采买。
时间有限,她飞快行走在村镇各处。
过程中还与官差马有才打了个照面。
马有才见苏沫背着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包裹,笑着调侃:
“小沫啊,我就说帮你捎带着买上,你还客气。”
“马叔,我买的东西确实太杂了。”
“叔可不怕,要不你和叔一起去买?正好咱们还有车拉
。”
苏沫可不能跟着马有才一起,她要的就是没人知道她买了什么,这样空间里的东西她才能放心取用,她拿出来的所有东西才会被人默认为是她买好的。
马有才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