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淼更委屈了。
你儿子一个犯了事儿被判抄家流放的,有什么好拽的。
要不是你儿子有点用处,又长得好看,你当我愿意纡尊降贵过来似的。
这些话,王思淼只能在肚子里嘀咕。
她面上依然是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不,不认识,不过我是真心想来帮忙的。”
张桂兰更不客气了,这种段位以前她见得多了,纯粹是又当又立。
她只认苏沫这一个儿媳。
“那你可知道我儿是有妻子的?”
王思淼愣住了,她将手帕拿在手里不断搅动,难道这个中年女人是想将严逸说给自己认识?
有妻子也无所谓,反正就凭自己的魅力,严逸休妻再娶就是。
只不过,他一个罪犯,长得再好看,本姑娘也不能真嫁给他。
除非,他以后有什么成就。
还是等他先活到流放地再说吧。
王思淼心里乱糟糟想着,同时嘴上也飞快回应:“我知道公子已经有妻。”
张桂兰清了清嗓子:“这我就奇怪了,你们王家就是如此教养女儿的吗?恬不知耻的上门倒贴?知道我家逸儿有妻子了,还上杆子来送水囊,怎么,显得你格外能耐是吧,要什么东西我家儿
媳妇不会拿?”
王思淼被一通抢白,涨红了脸。
这一家人怎么都这样啊,苏沫是个粗鄙的,严逸的娘居然也是个胸无点墨的。
她就不该过来!
什么曲线救国,没法从苏沫入手就从严逸入手,我呸。
真当自家儿子是个香饽饽了。
不过…
严逸是真好看啊,如果真能把严逸抢到手,似乎也不赖。
反正这个男人就算不能是自己的,也不能是苏沫那个粗鄙女人的。
王思淼心里想着,一滴清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下:“公子,我好意来给你送水,你就容许你母亲如此羞辱于我?”
那将哭不哭的委屈模样,眼角只挂着一滴强忍的泪水,真的是我见犹怜。
不得不说,王思淼是把弱柳扶风运用到一种境界了。
一般只要这个男人有点阳刚气概,都会为了这种女人充分激发出心底的保护欲。
可惜,王思淼遇到的是严逸。
是一个挨了板子需要休息的男人。
“我问你要水了?”
王思淼不可思议的瞪大眼,什么意思?这一家人是不是脑子都有问题,上来都是先来个问句的吗?
而且严逸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没问我要水,我就不能过来的
意思吗?
还是,他没问我要水,我主动送过来,他要感谢我?
王思淼前面吃了张桂兰的亏,一时间拿捏不好,也不敢轻易回话。
不过…
她依然用小指勾了勾额前一缕秀发,极尽风情又委屈可怜的望着严逸。
严逸趴在苏沫背上,他只觉得王思淼的所作所为特别矫揉造作,对这样的女人他实在是不感冒。
严从玲在一边拽了拽严从宽,小声嘀咕:“哥哥,那个女人是来干嘛的?”
严从宽指了指严逸,没说话。
虽然严从玲还小,对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她不太懂,但直觉告诉她,王思淼的到来会对苏沫不好。
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凑过来:“叔母,小玲儿记得您之前因为叔父受伤,特意兑换了水囊吧?”
她对苏沫狡黠的眨眨眼。
虽说苏沫对严逸没那方面的感觉,但是严从玲娇俏的模样让她忍俊不禁。
她认真回应:“是的呢,小玲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严从玲不满的皱眉:“叔父受伤最严重的时候是叔母照顾的,水囊是叔母换的,这个奶奶。”严从玲指了指脸色发黑的王思淼,“她来看叔父,不是应该拿些值钱的东西吗,
为什么要拿我们已经有了的水囊啊?”
王思淼手指不自觉攥紧,心里将严从玲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小兔崽子,我是奶奶?你是不是瞎啊,我这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你哪个眼睛看出来我是奶奶?
没素质没文化的东西,真是缺少教养。
苏沫适时接话:“这个叔母也不知道哦,可能有的人就是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没钱也要打肿脸充胖子吧。”
王思淼是在惦记严逸这句话,就差被苏沫挑明说出来了。
被人家正妻如此挤兑,王思淼只觉得面上无光。
不过只要这话不是严逸说出来的,是不是就说明严逸对她也是有那么点意思的?
她摆出一个自认为谦和的微笑:“姐姐,公子本就是人中龙凤,姐姐若不介意,妹妹可以…”
王思淼的话没说完,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这也是大家都不理解的地方。
严逸只是一个流放路上的犯人,被剥夺了小三元成绩,三年内都不能参加科考,可见至少三年内想翻身都难了。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王思淼竟然惦记。
是说王思淼太蠢,还是王家人太精明呢?
严逸现在对王家
人唯一的作用,也不过就是他的妻子苏沫和官差能搭上话。
有了这一层关系,至少能大大提高到达流放地的几率。
王家人这是见讨好苏沫不成,干脆把主意打到严逸身上了。
在他们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