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从玲欢快的向严逸介绍。
“当然都是叔母做的,叔母是不是很厉害?”
严逸尚在震惊中。
他可从未听说过苏沫会做饭。
而且手艺这么好。
菜的香气阵阵往他鼻孔里钻,让人忍不住就想食指大动。
再看看这菜色,感觉每种菜都像是娇艳欲滴的花儿,让人想要采撷。
苏沫在嫁给他之前,因为肥胖,一直是京中的笑柄。
后来又被各种传言,说她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大字不识、脾气暴躁……
就连嫁给他之后,苏沫也是一副花痴做派。
当然了,被花痴的对象,是严厉。
对于这些,苏沫也从未辩解过。
她偶尔以一具肥胖的身躯现于人前,再穿着艳俗的衣裳,画着夸张的浓妆,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只是展现出自己更多的弊端,
可是自从流放后,苏沫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但处事稳妥,举手投足还透着一股说不清的自信,让人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流放一路上,严逸时常会想,这两个,是一个人吗?
如果是一个人,那她的前后差距真会如此大吗?
严逸一直认为,一个人再怎么变,骨子里的气质和修养是不会骗人的。
可若不是一个人,那苏沫又确实是从他厌恶的样子嫁进刺史府的,一直到流放,从未变过。
难道是藏拙?
可又是什么,让她背负骂名,藏拙至今呢?
现在更是会做饭,而且做的那饭只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增,感觉自己似乎能多吃两个馒头。
而且,从流放后,苏沫别说犯花痴了,她就连正眼看严厉一下都没有,并且还在逃跑的时候把他抓了回来。
可以说,严厉承受了二十多天伤痛的折磨,到现在还半死不活的,都多亏了苏沫。
后知后觉的这一件事儿让严逸心里开心的冒泡。
严厉也不咋地吗!
我家娘子根本瞧不上他!
也是,有我这么玉树临风的花瓶在,我家娘子怎么会看上严厉那种油头粉面的臭男人!
心里想着,唇角不自觉就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像微风拂过水面,让人看了心里都跟着轻轻拨动一下。
严从玲伸手在严逸眼前晃了晃:“叔父,您在笑什么呀?”
“我笑了吗?”
“肯定笑了,不要骗小玲儿哦,小玲儿知道,肯定是叔母做的饭好,叔父觉得自己有口福了。”
严从玲的声音清清脆脆的,引得大家一阵发笑。
不过在角落
的严从心却笑不出来,她这一路总感觉很难融入进这个大家庭。
虽说大家对她也很好,至少每次吃东西,从未缺过她的。
可她就是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奇怪。
严从玲又快速指着那盘土豆片对严逸邀功:“这里面的土豆,都是小玲儿切的,叔父,小玲儿是不是超级厉害?”
严逸点头:“切成这样,我家娘子还能炒的如此均匀,真不容易,娘子真是厉害极了。”
“什么?”严从玲不开心的嘟着腮帮,“一会儿不给你吃,一口都不行,哼!”
“小玲儿也是很棒的,叔父可是到现在都不会切菜呢。”
“哈哈,那看样子小玲儿还是很厉害的。”
严从玲又开心起来。
说这些的时候,严逸视线一直温柔的凝视苏沫,让人忍不住就想沉沦其中。
而周围,就连严从宽在内,都放下了手中的医书,看着苏沫和严逸,一脸吃瓜的表情。
王凤从会说话之后,话就一直不多,她浅浅笑着,嗓中传出的清浅笑声,让人听了都跟着欢快。
要说最离谱的,就是张桂兰了。
她是标准的磕cp头子,这会儿她成呲着大牙一脸傻笑,平时的端庄早就被她丢到了脑后。
这
会儿她就差把自己的脸怼到严逸和苏沫脸上了。
“那个……”苏沫拘谨的伸伸小手,“还有菜没端过来,我再去端一下。”
她抽出木板,落荒而逃。
为什么每次严逸对他柔声细语的时候,她都莫名觉得心跳加快呢。
这种感觉真讨厌。
嗯……讨厌,也欢喜。
反正苏沫也说不清,她还不知道要怎么调整这方面的情绪。
“我陪娘子一同去,外面天已经黑透了。”
苏沫不好拒绝,只是脚上速度加快了些。
严逸跟在身后,嗓音里传出爽朗的笑声。
厨房离着她们住的房间并不远,去到厨房,严逸也没用苏沫动作,自顾自就手脚麻利的把剩余的饭菜盛好,放在了木板上。
“都弄好了,我们走吧。”
“嗯。”苏沫低着头,心里有点羞涩的情绪蔓延。
“路上那么累,又和匪徒们起了冲突,你这会儿还给大家伙做饭,辛苦了。”
苏沫很想说,她才没那么伟大,她纯粹是自己想吃好吗?
不过一头牛是赶,一群牛也是放,她这才多做了些。
而且恰巧要教严从玲做饭,不知不觉,就做的多了。
两人将饭菜端回屋,苏沫又拿了餐盘盛出一些放在一边
。
一份是给姚诗的,一份是给官差的。
还没等去送,无尘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