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莲莲掏掏耳朵,直觉以为自己听错了。
严逸刚才说什么?
让她滚?
开玩笑!
在马胡村,已经多少年没人这么跟她说过话了!
她胸膛剧烈起伏着,只觉得一股气直往脑门顶。
正要上牛车把严逸揪下来,位置一晃,恰巧瞧见严逸的容貌。
马莲莲愣住了。
天~
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风度翩翩、仪态万千。
严逸脸上就像经过鬼斧神工仔细雕琢过,多一分则嫌多,少一分则嫌少。
马莲莲赤果果的眼神,让严逸觉得有些反胃。
苏沫和马莲莲都属于是很胖的那种人,可他家苏沫就让他觉得特别可爱。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严逸冷着脸,看向马莲莲的眼神毫不避讳的嫌恶。
他薄唇微启:“牛大叔,该走了。”
牛大叔也反应过来,缰绳一勒,老牛一扬蹄子,牛车就冲了出去。
溅起的尘土扬了马莲莲一脸。
“啊……混蛋……你们给我等着。”
马宏图:“娘,没车了,咱们怎么办?”
马莲莲一抹脸:“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了?”
今天这个县城,她去定了!
牛车上还有两个胡姓人,原本和马家
人就不合,自然也不会给马莲莲好脸。
“牛大叔,你是慢点出发啊,我还想骂那娘们两句呢。”
“就是,看她那嚣张的样子,好像她儿子已经多了不起了似的。”
“臭屁的样,看着就恶心。”
“还有她那个窝囊男人,也不看看马胡村谁瞧得上。”
“听说以前就是个读书人,还被学院除名了。”
“保不齐这个儿子随爹。”
“哈哈哈。”
……
石庐县,是距离马胡村最近的县城。
城外,严逸看到有不少逃荒过来的难民,且难民还有往马胡村不断聚集的趋势。
“听说了吗,石庐县的李大善人在施粥。”
“我说怎么一下子来了那么多的难民。”
“这可是天大的善事,有大功德的。”
“哪次有点风吹草动的,李大善人不是冲在最前面?”
“是是是,难怪人家有钱,活该人家有钱。”
李大善人,说的就是石庐县最有名的酒楼“醉香楼”的掌柜——李奇。
石庐县有两大酒楼齐名。
其中一家就是醉香楼。
据说这间酒楼专门服务于有钱人,往来尽是达官显贵。
里面的酒水饭菜,动辄就要几两银子,寻常人家根本吃不起。
偏偏醉香楼还经常大张旗鼓的做善事,也在贫民里博了个还算不错的名声。
还有一家酒楼,就是大众化的“如意楼”,无论贫民寒士都能在酒楼里吃饭,遵循来者即是客的原则,酒楼里饭菜的价格也很亲民。
石庐县虽说跟京城没法比,但比起马胡村可是大的多,也热闹的多。
各种店铺林立,街上还有很多小商贩的吆喝声。
严逸就在石庐县闲逛,顺便记住了一些店铺的位置。
他见苏沫让摘山楂,虽说具体要做什么他并不清楚,但一定和吃的东西有关。
是以,寻常摊位摆在哪,酒楼小吃在哪条街,甚至佐料铺子的位置,他都记在心里。
再就是一些成衣店,首饰店,日用品店,他也关注了一下,还特意进去咨询了一下价格。
严逸尤其注意了一下铁匠铺。
不为别的,只为苏沫当时在马胡村打造的那口鸳鸯锅,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式。
严逸隐约有种感觉,铁匠铺,苏沫还会用的到。
路过一个摊位是,严逸被一支步摇吸引。
步摇做的倒不算多精致,但上面的两只蝴蝶一晃一晃的,看起来栩栩如生。
严逸不由的想,如果这支步摇戴在苏沫头
上,该是什么样子的?
肯定灵动又美艳。
摊贩惯会察言观色:“公子,这支步摇是平填蝶形琥珀步摇,送给喜欢的人,最合适不过。”
“我夫人。”严逸强调。
摊贩见严逸长相英俊,气度不凡,虽然穿着极为普通,但身上若隐若现的风度完全不会让人在意他的穿着。
他还以为,这位公子没成家呢,没想到已经有夫人了。
“看公子这气度,夫人也一定很漂亮,配这支步摇正是锦上添花。”
摊贩小嘴叭叭的一顿夸。
“多少钱?”
摊贩一喜,他刚才夸赞的时候,一直观察着严逸的神情,猜测严逸的想法。
见严逸问价格,摊贩觉得问题不大。
“40文钱,公子,您看咱们这支步摇的做工,这里……”
严逸却没听下去,冷着脸砍价:“20文。”
“什么?”摊贩愣住了。
20文?
他怎么不去抢啊!
这个价格让摊贩肉疼的厉害。
卖吧?不挣钱!
不卖吧?更不挣钱!
“公子,您看咱这支步摇不同于寻常……”
严逸根本不听摊贩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