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弦蕴说话的同时,王鄄城动作利落的把绳子往袖子上摩擦,之前发出这么大的声响旁边都没动静,为了避免一会儿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反应过来,这时候把绳子磨断才是最重要的。
弦蕴的脑子还没怎么清醒,听见旁边的动静,弦蕴才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王鄄城那边发出的声音,并且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着。
弦蕴还沉浸在那个梦里,心情非常低落,知道王鄄城咬了她也没什么反应,整个人有些呆呆的,没听见弦蕴的声音,王鄄城也没管她,绳子已经被磨开一个小口了。
旁边王鄄城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弦蕴回神,她这才想起来他们是被雷大娘带到不知名的地方了,之前因为昏迷导致他们不知道现在是在哪儿。
弦蕴想挣开绳子,却发现自己周身无力,体内原本游走在经络中的灵力也消失不见了,似是不相信周身的灵力消失,弦蕴再次运气。
“噗。”弦蕴想要运转周身的灵力,却吐血了。
听见弦蕴的声音,王鄄城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王鄄城小声地问。
弦蕴摇头之后才想起来王鄄城看不见她的动作,小声说没事。
这里的腥臭味把血腥味掩盖了,弦蕴说没事,王鄄城就以为她真的没事,就没管了,专心割手上的绳子。
就在王鄄城专心割绳子的时候突然察觉弦蕴站起来了,王鄄城有些茫然,弦蕴为什么可以站起来?她之前不是绳子捆住手脚的吗?
没等王鄄城开口,弦蕴就走到王鄄城旁边,把王鄄城手上的绳子解开。
“为什么?”话还没说出口,弦蕴就捂住王鄄城的嘴,弦蕴在王鄄城脸上点了两下,是之前弦蕴装昏迷时王鄄城在她脸上点了两下示意她别醒的动作。
王鄄城歪歪头,示意知道了,弦蕴松开手。
可能是因为王鄄城是男子的原因,王鄄城身上绑的绳子比弦蕴的难解多了。
在把王鄄城的绳子解开后,弦蕴的眼前有些黑,刚站起来时差点往前面栽,砸在王鄄城身上。
王鄄城察觉到弦蕴倒在他身上连忙扶住弦蕴,想要说话,但想起来弦蕴的那个动作,就忍下去,他一只手扶住弦蕴,一只手盖上弦蕴的额头,一片冰凉。
王鄄城皱眉,弦蕴的体温太低了,王鄄城单手把外衣脱下来披在弦蕴身上。
弦蕴原本以为缓一会儿就能好,但靠在王鄄城身上,弦蕴觉得头有些沉,很想就此闭眼好好睡一觉。
察觉到王鄄城把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后,弦蕴摸索着拉过王鄄城的手,在王鄄城手心写了几个字,示意王鄄城往前走。
王鄄城扶着弦蕴跟着她的指示走,在弦蕴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王鄄城停下来了。
弦蕴呼吸沉重的半睁开眼,王鄄城皱眉,两人都看不清对方。
王鄄城刚刚走的时候有手拉了王鄄城的脚,现在也是一样,王鄄城轻拍一下弦蕴的手,接着他半蹲,把脚上的那只手拉开。
触碰上的时候沁骨的冰凉,王鄄城捏住那只手往外拉,但丝毫没有移动的痕迹,王鄄城在手上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脉搏跳动后,王鄄城把他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掰开。
王鄄城扶着弦蕴站起身,弦蕴的体温越来越低,这时候已经有些迷糊了。
王鄄城把弦蕴放在旁边靠在自己身上,牵着弦蕴的手,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王鄄城深深洗了口气,手腕抵着袖子上的小刀片,深深地划上一刀。
血顺着滴落在地上,随着王鄄城的血液渗透在地底,周围就像黑雾被拨开,有了一点轮廓,在周围能看清一些轮廓后,王鄄城把衣服撕下把手腕包紧,要是弦蕴醒着,一定能看见王鄄城的眼眶泛红,眼含热泪。
把伤口包扎好后王鄄城抹了一下脸,王鄄城的血液渗入地上,形成一条血线,王鄄城把弦蕴抱着顺着血线离开这里。
顺着血线找到一处山洞,王鄄城也快走不动了,现在的弦蕴就像一块寒冰,王鄄城再不想办法,可能弦蕴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王鄄城把自己还没愈合的伤口撕开,喂到弦蕴嘴边,鲜血顺着弦蕴的嘴唇润湿,看着毫无反应的弦蕴,王鄄城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怎么可能。
以前在山上的时候,不管什么人生病,或者垂死之人喝下他的血都会立马恢复如初,现在为什么不管用了?
弦蕴面色惨白,浑身冒着寒气,王鄄城看着弦蕴那张脸,总是觉得熟悉,之前就是因为那种熟悉感接近弦蕴,但和弦蕴相处的过程中,王鄄城觉得自己记忆中的人并不是这样的,至少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王鄄城知道,弦蕴是受他的拖累才会变成这样的。
王鄄城抱着弦蕴试图用体温来让弦蕴好过一些。
一个时辰后弦蕴依旧没醒来,王鄄城把弦蕴放在地上。
弦蕴知道自己的身体出问题了,明明身体像寒冰一样,但她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很热,唯一的冰凉就是王鄄城贴着她的时候才会舒服一些,可没过一会,那种舒服的感觉消失了。
弦蕴恍惚间看见王鄄城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弦蕴想到的却是爹娘失望离开的背影,弦蕴费力的伸出手想要挽留,但身体太过僵硬,手没伸出去,嘴里也没发出声音,只能看着王鄄城离开,走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