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冲，集合所有兵力，全都往外冲！”
西凉王此时终于知道急眼了，然而，连给他们集结的地方都没有了，到处燃烧着火焰，还是一沾就死的那种，黑烟呛得人和马乱跑。
很多事情，你没有经历过，就不知道有多严重。
大家都知道这个东西能烧，也知道会烧死人，但不知道程度有多可怕。
就好比一些勇猛的部队，百战百胜，战术都是老一套。
你知道他们就要冲了，但你根本想象不到他们执行得有多坚决。
此时，西凉军再也不能集结大部队了，整好一队就往外冲，而城门口被石油烧得像个火洞一样，他们不断往里扔东西，尝试在火场中铺开一条路往外面。
所有西凉军，都在拼了老命往外冲，而秦盛的防御工事就正对大门……
还有不少从城墙上跳下来的，摔死摔伤不少，但依旧有完整的。
而这个跳墙的方式不能带马，你一出来，三万的西域联军骑兵在外面你怎么跑？
辛原和李牧带着所有的骑兵队伍，就这样游击，将跑散的敌人一个个击杀。
西凉骑兵确实厉害，但他们现在没有马，压根就不能对抗。
秦盛此时都不参与指挥了，任由西域联军不断在进行机械的流程，装投石机发射，阻击冲出城门的骑兵部队，不断换人开枪，装药……
不少骑兵还冲出去的，不用管他，有三万骑兵等着追杀呢。
能顺利冲出去的简直是百不存一，哪里还是西域联军骑兵的对手。
他们都组不起一个完整的冲击阵容，辛原的重骑都不需要披甲。
秦盛不得不承认，自己也低估了火烧的威力，这样下去结果是注定了。
其实一开始西凉军是有机会的，但他们打得太被动。
让秦盛的部队稳下来，他们就再也打不过了，还是被堵在城里。
如果一开始就全面出击，找机会跟秦盛野战，那他们的机会更大。
可惜没有如果，秦盛利用一切的势，把他们逼得缩在城内，因为他们之前的野战尝试，都被火枪队和新军的精锐骑兵挫败，就打消了野外决战的念头。
有的时候，你看似走不通的路，其实是因为你走不坚决……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从秦盛把他们堵在城里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可能有什么变化。
哪怕他们开始就冲出城阻止秦盛挖工事，也只是时间问题。
城门，多小的一个口啊。
城外到处也都是混乱，但很快被西域联军解决，他们是带有仇恨的，所以越打越兴奋，带着仇恨杀敌非但没有任何不适，还有极其畅快的爽感。
所以此时战场上最轻松的就是秦盛，他只需要等待战事结束。
人都不需要进去，里面保证没有活人，他们又没有防毒面具。
……
在攻城开始的时候，在距离王城十里外的高地上，有几人骑着马观望。
老爷子身边跟着的都是百战将领，他们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这场面，纵然是他们经历过一辈子的战斗，也没有见识过。
“可惜了，西凉王有机会的，却被世子堵住。”
有人开口道，“这局面，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破，世子这一手实在是……”
怎么说呢，丧尽天良？可以这么说，只是针对场面而言。
但他们想不到的是，这一战以后可以换来多久的和平，这就是威慑力。
秦盛还特意吩咐了，如果有百姓打扮的人跳墙出来，不要去追杀。
这不是发善心，而是让这些人把现场的情况传播出去。
老爷子面无表情，但微微点头：“以战止战。”
这应该是最精准的总结了，但能做到这一步的人又有多少呢？
秦军经历那么多年，秦家的几代人，打出了如此威名，然而周边该犯的还是来犯，阻止了什么呢？什么也没有阻止，人家怕是怕，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那说明吓得不够，你厉害我躲开就是了，总有侥幸的。
而秦盛这一手，直接从根子上灭，着实让人想着就恐惧。
你敢去捣乱，我知道你是谁了，根本不会去防着你，而是直捣老巢！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把你灭了不就好了嘛。
“大将军，我认为世子的天赋……是我一辈子未曾见过的，无人能及。”
“确实，说句不敬的话，就连大将军……”
“呃，不一样，大将军打出威名之时，秦军条件也不怎么好嘛。”
几个将领开始找角度，怎么就把这爷孙放在一起对比了呢。
但实际上，换谁来做秦盛这些事，都不可能有他做得这么好，这么夸张。
老爷子笑了笑：“不必吹捧，我们老一辈也就那样，当年能力战活下来也是运气，但对大局的掌控能力，没有人能跟这小子比了，而且他的每一战都比我打得漂亮。”
“可不是我在吹自己孙子，就拿北蛮那一战来说，谁能做到他这样？”
“至少是前无古人，可喜的是我秦家出了这么一号人，大幸也。”
“今后老夫可以少操点心了，他哪怕要秦军的指挥权，也给他！”
秦盛这一番事情做下来，没有人不怕的，服不服的心里知道。
而他的名号，恐怕在西域传个几百年了，这就是威慑力。
仁慈不应该体现在小处，而应该体现在大的层面，有的人你不杀就仁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