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林再与雪儿和汉鸿见面的时候,是在离学校大门不远的地方。
汉鸿似乎还没缓过神来,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喘息着。
看到子林跑过来,惊魂未定的雪儿立马迎上去。
再看看子林头发凌乱满脸灰尘,虽脸上没有明显的伤,但衣服右边袖子从肩头上撕掉一半,扣子掉了好几个,裤腿上被火烧了好多窟窿。
雪儿急切的问道:“你没受伤吧?”
子林说:“我没事。”
汉鸿也瞪着一双依然惊悚的眼问:“没事吧?子林。”
雪儿看到子林发际线有少许血迹渗出,惊叫:“你头受伤了!”说着就用手去摸。
子林说:“没事。”他想把雪儿的手拿开。
但雪儿已经摸到了他头上有一个包,再次惊叫:“不好,你的头被打伤了!快点到医院吧?”
汉鸿摸了一下子林头上的包说:“你等一下,我去叫车。”
子林一把拽住他:“我说没事就没事,你们别摸了,不摸倒不疼,越摸越疼。”说着就把雪儿的手拿下来。
雪儿要子林坐下来,她要检查那个包。
子林听话的坐下来。
雪儿和汉鸿就扒拉他的头发看那个包。包有半个鸡蛋大,还好只是破了点皮,有少许流血。
雪儿有点担心:“还是去一下医院吧,会不会把脑子打坏了呀?”
汉鸿也附和着说:“去一趟吧,可别打坏了。”
子林说:“没事的,我有数,小时候常有的事。坐下来好好歇会吧。”
汉鸿和雪儿在子林身边坐下来。
子林问:“你们怎么回事呀?”
雪儿坐在子林右侧,手一直搀着子林被撕破了袖子的胳膊,一边摸索着看是否有伤,一边把事儿说了一遍。
子林扭头对汉鸿说:“怎么这个点到那种地方去呀?”
汉鸿长叹一口气:“唉,就是想出去吃点小吃,觉得那里有海鲜,唉!”说完又长长叹了一口气“子林,今天多亏了你,不然就完了。”
汉鸿说完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急忙扒拉子林的衣服四处翻看。
子林说:“你干什么呀?”
汉鸿说:“那帮人有刀,没捅伤你吧?”
汉鸿这么一说,雪儿也急忙前后翻看子林。
子林说:“你们这是干嘛呀?停,停,停,我要是被捅了还能这么坐着吗?你们没事吧?”
雪儿摇摇头,抱着子林的手臂有点哽咽,那帮歹徒推搡她的时候,那些肮脏的手没少下功夫。
子林又转头看看汉鸿:“你真的没事?”
子林觉得汉鸿应该是挨了一顿揍,但汉鸿清楚他今天的表现太差劲了,他只是被那个人顺手一甩就倒在那里了,那个满脸横肉的人用刀子拍他嘴巴的时候,他就吓得浑身无力了,歹徒把刀往他裆下一扎的时候,他的魂都吓飞了。
雪儿被非礼的时候,他居然吓得一点也动不了,连喊都喊不出来。最后还是雪儿拖他起来,跑的时候他都没力气,他要是能腿脚能像雪儿那么利索,子林也就不用在后面跟他们缠打,也就不用受伤了。
今天要不是子林从那里经过,或者是再晚一分钟,雪儿被他们拖进去,那一切就完了,汉鸿想想后背都发凉,他眼圈发红的说:“子林,你是我车汉鸿这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兄弟!谢谢你!子林!”
子林拍拍汉鸿:“说什么呐,见外了哈,少歇一下我们该回去了。”
汉鸿像想起什么:“对了,我们跑出来就电话报警了,要不要再跟警察联系一下。”
雪儿也缓过来了:“对呀。”
子林想了想说:“我觉得雪儿没事就行了,别的事就先等等看吧。那个烧烤摊都砸烂了,到了派出所能不能说清楚还是个事。”
汉鸿也没多少主意,就说:“那也好。”
三个人回学校了,雪儿一直搀着子林的右胳膊。
回到寝室,雪儿立即冲澡,她把浑身打了好几次香皂,她要洗掉那些晦气。
雪儿躺在床上翻碾着,子林的影子就在眼前,以前是想赶也赶不走,现在她不是想赶了,而是怕他走掉。
说子林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一点也不夸张。今天要是没有子林,或者是子林再晚到一步,那结局是什么?只要是被歹徒拖进了那个门,他们还能让她喊出声吗?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自己吗?就算她能活下来,那又将是个什么样子?她不敢想下去,如果说这之前只是对子林有点感觉,那么现在她是从心里爱上子林了。尤其是那伙歹徒冲向她和子林的时候,子林推开她迎向歹徒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子林眼里有一道凛然的凶光,像有两把利剑般射出去,那是一种所向无敌的眼光,那一刻的子林像一个斗士,像一个勇士。那一刻的子林不再是男生,而是一个男人。
如果说篮球球场上的子林带给雪儿的是男生的阳刚、洒脱、奔放。那么临危不惧的子林,让她看到了男人的血性和勇气,这种血性和勇气不会惧怕六个歹徒,哪怕是有六百个歹徒,子林为保护她也不会怯懦的。这种血性和勇气在当下妈宝男遍地的时代,是多么珍贵呀!有这样的男人在身边,永远也不会出现遇到歹徒男生躲到女生身后,吓的哆哆嗦嗦说我没有惹你们你们别碰我的场景。
子林就像一座山,让雪儿感到安全踏实。
雪儿侧过身子抱着被子,今天晚上她一直抱着子林的胳膊,此时她依然感觉抱的是子林的胳膊,她遐想着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梦中,她与子林奔跑在子林家乡的小山坡上,山坡上有很多她叫不上名字的植物,也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