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没有拒绝宋立杉的好意,她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醉酒时的种种妩媚,让我如痴如醉。她端详着我说:“你就是有点黑。”
其实我并不黑,只是穿梭机的副作用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加深了我的肤色。我也不解释了,指着远处那桌客人,一脸自豪:“我再黑也比他们强很多吧。”克莱尔转脸看到那桌的客人,被逗笑了,那桌全是黑人。
宋立杉轻咳一声说:“我一路走来,也见到不少外国友人。这里风景好,地形多样,有大山,沼泽,泥沙地,还有大片的草地。公路一通,自然吸引了这么多人过来玩。我们就是考虑到这多样性的地形才来做样车极限测试的,我觉得这次肯会得到很多准确的数据,这扬尘实验,油耗的测试……你们等一下!”
“怎么了?班副。”我和克莱尔随着宋立杉目光注视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队人正朝这边走来,他们身着与宋立杉相同的衣服。看来是一起的。
“我去打个招呼,看到没?打头那个就是我师傅,后面跟着的是意大利和德国请来的专家。”宋立杉站起来,“你们先吃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只剩下我和克莱尔了。克莱尔微笑着向我举了举杯,欲言又止,我回以微笑,没有说话。
她说:“哎,我问你。”
我抬起头来,看着醉意阑珊的克莱尔,她眯离着眼睛,丝丝睡意已经在拉扯她的眼皮了。
“我妈是怎么向你介绍我的?”
“你是说梅博士?”
“那我还能说谁?我妈虽说是一位医学博士,可她从不称呼自己是梅博士,大多称呼我妈梅院长。”克莱尔说着的把风衣褪了下来,搭在椅背上。她挺身拽拽后背的衬衣,衣领处的小红花被隆起的胸部撑起来,显的身材更加苗条。让我有一丝的神游。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妈肯定说,我们家的姑娘马冬梅,我觉的这个名字特别俗,你以后就叫我克莱尔吧,这是我的英文名字。她说我工作也好,模样也好,对吧?”
我想起梅博士向我介绍克莱尔的情景,我想,她说的梅博士和我认识的梅博士应该不是一个人。克莱尔见我半天没有回话,身子向前探了探,“生气啦?”她脸上泛着红晕,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其他。
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我跟你讲,我最讨厌我妈那样了。”克莱尔身体往后靠去,“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非要拉着你给我相亲。其实我从来没有相亲过,你是第一个。”
“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也相亲过一次?”梅博士跟我讲过克莱尔的事情。
“上学的时候,绝对没有。你怎么知道的?虽说是有那么一次,不过那次不算!”
“怎么不算?”
“你先说你怎么知道的?我妈和你说的?”
我摇摇头,我想不能说是她未来的女儿跟我讲的吧,当时足足给我讲了三个小时克莱尔上学时候的事。现在我明白了,她是怕我不了解克莱尔。
“那你先告诉我,怎么不算?”
“那是我大学毕业之后的事了,我妈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介绍她同事的儿子跟我认识。你猜怎么着?”克莱尔卖起了关子。
我配合着说:“我猜那个儿子也是谢顶!像一个大黑熊。”
“哈哈哈,不是不是,他可以没有大黑熊那么强壮,我俩一见面。居然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班的化学委员张大鹏,我们都叫他大鸟。你说可笑不可笑?我妈还说,呀,那是你同学呀,我都不知道,看来有感情基础。你看,我完全是被骗过去的。我妈绝对是故意的。所以我说那次相亲不算。”
“好吧,你说不算就不算。然后呢?你们俩后来怎么样?”
“没有然后,我俩都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没有给别人讲过。尤其是我们的高中同学,肯定会笑话死我们的。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只好说:“我是猜的,结果被我猜对了。”
“好吧,那你呢,你有没有相亲过?”
“我,我可没有,我们没有相亲机会,喜欢对方了,会签一份儿结婚要约。什么时候想结婚了,凭要约就可以生成结婚证,很方便的。”
“你说的是婚约吧?你们那的习俗还挺奇怪的。不过我们家那边也是,很多订婚的。”
这时,宋立杉走了回来,“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没什么,说你坏话呢。”克莱尔笑道,她冲我扮了鬼脸,食指放在嘴间嘘了一声。
“我可没得罪你啊。”宋立杉作一脸无辜状。
“说相亲的事了。”我说。
“都叫你别说了,你还说。班副,快吃饭吧,吃完赶紧回旅馆,我都有点困了。”
“好,我们吃我们的,不理那群老外,太欺负人了。”宋立杉的腮帮子鼓鼓的。
“怎么了?班副。”
宋立杉叹了口气,小声说:“别提了,这些外国专家,我师傅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提防着我们。明天的样车测试不愿意同车。他们拿到数据之后,还不提供分析结果。”
“是挺气人的,为什么这样啊。”
“技术壁垒,怕我们偷师呗,人家的底盘技术,我们逆向研发可以,但是你想用他们的方法调教,花多少钱他们都不教你,一副牛轰轰的样子。”
这时候,一位车队中的专家走了过来,人高马大,满脸的络腮胡。宋立杉苦脸转笑着站起来。专家手里端了一杯酒,另一只手一边拍自己的胸膛一边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过去喝酒啊,一会你们还要付账单呢。”
宋立杉不知道他说什么,抓耳挠腮的找着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