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嫂,帮我去报官!”
阿鸢被林妈妈的人拉扯着,连忙向钱大嫂求助。
“哎,我这就去......”
林妈妈给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俩婆子直接将钱大嫂拉住。
绣坊的客人见状不敢多留,纷纷出去。
一瞬间的功夫,绣坊便空了。
林妈妈冷笑着走向阿鸢,“报官?你猜我会将你送给谁?”
春烟楼的客人非富即贵,她最不怕的便是官。
阿鸢被逼到柜台角落,脸色惨白,林妈妈心中得意,手指虚空点了点她,对两个婆子道,“带走!”
......
知府后院。
宋修明看着面前的好友,抬手饮了一杯茶。
“你交代我的事放心吧,我定给你留意着,倒是你,什么时候进京?”
年刚过,江南天气还没回暖,但对面的男人只穿一身黑色劲装,身形昂藏挺拔,即使坐着,腰板也挺得笔直。
男人嫌弃的放下杯中的茶水,拧了拧眉,“卫侯爷凯旋的消息估计已经传到圣上耳中了,我今日便走。”
“这么快?”
宋修明已经顾不得吐槽好友暴殄天物,连上好的雨前龙井都品不出来,他和谢铮几年未见,这刚一见面便要分开,心里实属有些舍不得。
“早日进京也可求得皇上圣旨,听说卫侯爷的儿子是京兆府少尹,最会寻人,说不定能让他帮忙找些线索。”
谢铮都这么说了,宋修明自然不会再挽留,他和谢铮相识于微时,知道谢铮入军营,拼命往上爬就是为了早日找到妹妹。
“那我送你出去。”
两人刚走到二院门口,府里的管家一言难尽的迎上来,他先看了眼谢铮,不知要不要跟自家主子汇报。
宋修明挥了挥手,“有什么事直说便是,谢小将军不是外人。”
管家吞了吞口水,不敢看自家主子的脸,“那老鸨又给大人送女人了,这次送的还是个刚生产的妇人!”
“嘭!”
宋修明脚步趔趄,差点一头撞在谢铮身上。
“刚生产的妇人?人家丈夫会愿意?”
管家:“......”
大人哟,您该担心的是这个吗?
一旁的谢铮眼神嫌弃,“你私下这样荒唐,嫂子知道吗?”
“闭嘴!胡说什么!”宋修明恼羞成怒,“我只是好奇谁家男人会将刚生产的妻子送人,这事别跟你嫂子说。”
不然以那母老虎的性子,他这条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嫂子陪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你可不能对不起嫂子。”
宋修明和丁素兰一路走来不容易,当初他和宋修明都是乞丐,快要饿死时,丁素兰给了他们两个烧饼。
宋修明长得秀气,被丁素兰看中强迫当了上门女婿,丁父杀猪匠,丁素兰更是大字不识一个,却供着宋修明考中进士,入朝为官。
谢铮从一个小兵爬到将军,最懂知恩图报,若不是当初丁素兰给他的烧饼,他或许已经饿死了。
所以若宋修明敢负丁素兰,他谢铮第一个不愿意。
“行了,你就算不放心我的为人,还能不放心你嫂子的武力值?她手中的杀猪刀可不是吃素的。”
宋修明表面嫌弃,但心里美滋滋的很,巴不得媳妇管得再严点呢。
送走谢铮,他怕老鸨送女人的事传到丁素兰耳朵里,连忙吩咐管家,“带人去把她们抓起来,尤其那老鸨竟然敢行贿本官,重打三十大板,单独关押进牢房!”
......
谢铮从正门出来,知府的衙内刚将林妈妈和阿鸢从侧门带进去。
娇媚的女人掩在人群中,谢铮突然心口一震,转身望去,只看到一角飞扬的衣摆。
“将军?”
赤风已经牵马过来,他们今日便要赶往京城,谢铮不再耽搁翻身上马。
这边阿鸢还不知道自己刚和哥哥擦肩而过,知府的粗使婆子将她关进柴房,那婆子也是个性情中人,叉腰看她一眼,怒声道。
“好好的小娘子,不知道相夫教子,竟想着勾引别家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勾栏出来的呢。”
阿鸢被臊得脸红,解释几次她是被绑来的,婆子都不信。
“哼!还好我家主母今日不在,不然你这小蹄子可活不了!”
柴门被锁上,阿鸢又急又气,她今日完全是无妄之灾,谁想到林妈妈会突然出现在苏州,也不知她被抓的事慧姑和周砚知不知晓。
外面,林妈妈被绑在石凳上,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抬起板子又重重落下。
她养尊处优几十年,哪里吃过这样的苦,疼得嗷嗷叫。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的人,我可是替二皇子办事的,你们打了我小心二皇子取走你们狗命!”
她冲婆子们叫嚣,实则也是向宋修明摆明后台。
可她不知,宋修明这人向来混不吝,软硬不吃,尤其讨厌别人威胁他。
“呵,二皇子的人?他竟把爪子伸到了本官这里!”
宋修明刚任苏州知府半年,林妈妈就送了十几次女人,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若他真是个贪财好色的,估计早就被二皇子收买。
可满朝文武谁不知二皇子荒淫无度,曾闹出少妇凌虐案被皇上关了三个月禁闭。
现在看太子起势,他又到处拉拢权臣,宋修明出身微寒,没有根基,但也绝不会轻易站队。
他冷笑一声,“不用顾忌,往死里打!”
俩婆子得了命令,板子打得更重,林妈妈先前还在叫嚣,后面直接被打得奄奄一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