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铮是夜里回来的。
阿鸢忧心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便去了他院里。
谢一在带人收拾行李,见了阿鸢还吩咐下人小心些别冲撞主子。
“哥哥,你这是要去哪?”
阿鸢好奇进屋,问谢铮。
谢铮一身银白盔甲,眼下两片青黑,显然他一夜未睡。
见到妹妹,谢铮冷沉的脸色微微缓和,“圣上派我护送景王去皇陵,今日出发。”
原本景王前日便该离开,但景王府突然进了刺客,将他胸口刺伤,成元帝不放心他的安危,派谢铮亲自送他。
“那什么时候回来?”
阿鸢心中一紧,这刺客来得太巧了,怎么看都像是阴谋。
而且成元帝不派别人,偏要派哥哥护送,是不是怀疑景王府的刺客跟哥哥有关呢。
谢铮摇头,“还不清楚。”
景王那人心思狭隘,自己害他被遣送皇陵,这一路恐怕少不了报复。
但他手中有兵权,景王也奈何不了他。
“我走这些天你若有事,可以去找侯爷,他会帮你。”
谢家没有长辈,妹妹连个帮忙出主意的人都没有,如今能找的就只有卫侯爷。
阿鸢表情微僵,心中觉得有些荒唐。
兜兜转转,她还是绕不开侯府的人。
不过哥哥委托卫侯爷照顾她,那她是不是可以不用履行跟卫循的交易,直接找卫侯爷帮忙呢?
阿鸢心砰砰跳得飞快,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谢铮不知妹妹的心思,临出门前他有些踟蹰地停住脚步。
“我也有事要你帮忙。”
“是林娘子吗?”
阿鸢上次见他这般便是与林清霜有关,而且能影响哥哥情绪的除了林清霜也没有别人。
“嗯。”谢铮点头。
“我不在京城,就拜托你多约她出来玩,多说说我的好话,尤其要让她相信我不好......男风。”
“啊?”
谢铮说得尴尬,阿鸢也差点惊掉下巴。
好男风......是怎么与她哥哥联系到一起的。
而且听哥哥的意思,林娘子还深信不疑。
“咳咳!”
谢铮被妹妹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反正你只要让她相信就好了。”
昨日他见了林清霜,小娘子全程没给他好脸色看,任他如何解释,林清霜都不相信。
谢铮原本还想慢慢来,哪想到成元帝突然派他护送景王,这一离京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林家已经在给林清霜相看人家,他怕林清霜不等他。
“好,我尽力。”
阿鸢不敢保证,但这已经足够让谢铮放心了。
“有事就同我写信,我会早些回来!”
出行的队伍已经准备好,谢铮不便多留。
阿鸢不想看到景王和沈秋瑜,就没有出去送他。
谢铮这一走,将军府都变得冷清下来。
太子妃想儿子,把周宸和阿满都接去了东宫,府中只剩下阿鸢一人。
卫循听到消息,深眸中闪过一抹流光。
长远刚好看见,他微微前倾身子,小心翼翼问道,“爷,谢小将军离京不会跟您有关吧?”
不然这也太巧了。
卫循眼神冷下来,看着属下轻哼一声,“我是这么卑鄙无耻的人?”
难道您不是吗?
长远心中腹诽,却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而是整理表情换了个话题。
“谢主子想见侯爷,让春桃进府送信,我把信拦住了。”
“拿过来。”
卫循坐在书案前面,理直气壮地开口。
长远悄悄撇了撇嘴,将信递过去。
距离五日之约已经过去两日,阿鸢显然不想见他,所以谢铮一走,就迫不及待找卫侯爷帮忙。
卫循下颌微微绷紧,看完信便漫不经心地将它撕碎,然后丢进火盆中,烧得干干净净。
“日后她再送信过去,都拦下,还有父亲那边,也拦住将军府的人。”
“......是。”
长远看得叹为观止,他家爷哪里能是卑鄙无耻,这简直就不是人。
谢主子落他手里,也太可怜了。
卫循又哪里不知他的做法过分了,可他难得让阿鸢松口,不能被别人搅和了,即使那人是他亲爹。
信送过去两天都没有回音,阿鸢便知是卫循拦住了。
春桃一脸愤愤,“长远答应我会亲自递给侯爷的,不然我去侯府直接找侯爷吧?”
她现在还是侯府的人,世子爷总不能不让她进去吧。
阿鸢苦笑摇头,“你便是能进去,也见不到人。”
“算了,卫侯爷这条路走不通,我还是去求卫循。”
明日就是两人见面的日子,阿鸢来不及折腾了。
卫侯爷那边只能徐徐图之,最主要的是稳住卫循。
她听说,卫琮这两日又去张家包子铺了。
......
次日一早,马车从将军府后门悄悄驶出去。
阿鸢一身不起眼的素衣,头上也戴了斗笠,她和卫循的关系尴尬,被人撞见两人幽会,显然又会引起流言蜚语。
她约的地点是谢家的别院,周围都是谢家的侍卫,卫循想对她做什么绝无可能。
阿鸢到时,卫循已经在别院门口等着。
春寒料峭的天,他只穿了件月白色的锦袍 。
卫循鲜少穿浅色,他性子冷,衣衫也多是暗色。
阿鸢习惯了他清冷严肃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