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什么,他自然没有忘记。
周砚愤怒的表情变成怔愣。
当年景王和苏文轩觊觎阿鸢,目睹景王虐杀妇人的他害怕阿鸢遇险,不计前嫌来与卫循商议解决办法。
而两人第一次喝酒就是在这里。
周砚抿唇,“侯爷想说什么?”
卫循把酒杯放下,语气少了方才的针锋相对。
“本侯与周大人本不该是对立关系,周大人待萧娘子的心跟本侯待阿鸢的心一样,若周大人愿意放下成见,你我二人完全可以联手。”
他助周砚摆平萧策,而周砚助他得到阿鸢。
周砚绷着下颌,沉默许久终于点头,“好!”
“怎么联手?”
......
卫循与萧策是忘年交,他替周砚说话,萧策都要卖他个面子。
听到卫循替周砚和月娘说亲,萧策一脸纠结。
“周砚此人在朝堂上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只要想到丹阳委身他做妾,本侯就生气!”
他最在意的还是女儿罢了。
“我知道侯爷的不忿,可他并不是轻贱萧娘子,本想等查清郭家就娶她为妻,只是侯爷突然到来打乱了他的计划。”
为了追回阿鸢,卫循都拉下脸替周砚说好话了。
萧策冷哼,“那还是本侯的不是了!”
“侯爷该知,恒之不是这个意思......”卫循无奈道。
萧策也不是要朝他生气,遂缓和了脸色。
“这事我再考虑考虑,丹阳刚找回来,我和她娘还不舍得那么快将她嫁出去。”
卫循能理解他的心情,不过萧侯爷没直接拒绝已经是好事。
他点头,“恒之知道了。”
周砚早就盼着这边的消息,听卫循说完,他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你放心,阿鸢那边我也会替你说和。”
......
慧姑听闻阿鸢怀了双胎,又惊又喜。
她炖了鸡汤,撇去上面的清油,看着阿鸢将汤喝完。
“怪我那日贸然离开,没照顾好你,连你怀了双胎都没发现。”
慧姑是真觉得愧疚,她自以为照顾的精心,可阿鸢腿脚每日都是肿的,小娘子面皮薄,不好意思与她说,她也没觉察。
若不是郑嬷嬷来了,阿鸢这会儿还要难受呢。
阿鸢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姑姑已经帮了阿鸢很多,您不必愧疚,您又不是大夫,哪里靠眼就能看出来。”
“人郑嬷嬷就知道。”
慧姑抿紧唇,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阿鸢轻笑,揽住她的手臂将头靠上去。
“好姑姑,您再皱眉头,我肚子里这俩崽崽都要说您凶了。”
慧姑从年轻时就爱板着脸,阿鸢这些跟她学绣活的小娘子都怕她。
如今听阿鸢这样说,慧姑忍不住弯起嘴角,瞪了她一眼,“促狭鬼,竟然敢拿孩子来打趣我。”
郑嬷嬷见她们师徒俩说话,悄悄退了出去。
慧姑没忘儿子交代她的话,给阿鸢拿了个枕头放在她身后,让她坐得更舒服一些。
“你如今气色比前俩月好很多,看来都是郑嬷嬷伺候的好。”
“嗯,嬷嬷人很好。”阿鸢点头,不过还不忘撒娇,“但姑姑更好。”
“油嘴滑舌!”
慧姑被她逗笑,再维持不住严肃的表情。
“她是侯府的管家,卫循却舍得派来照顾你,显然心里是重视你的,女子生产如进鬼门关,你这还是双胎,生产时更是凶险。”
“阿鸢,你要多为自己打算打算。”
慧姑这话不仅是受周砚也所托,也是她心中的想法。
卫循以前是有很多不好,可只要他日后待阿鸢和孩子们好,那便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毕竟他是孩子的亲爹,仅靠阿鸢自己养三个孩子,未免太辛苦了。
“我心中有数,姑姑别为我担心。”
阿鸢避开她的眼神,笑道。
慧姑了解她的性子,自己这个徒弟就是个犟种,旁人说再多不如她自己想通。
慧姑还想再劝,春桃慌慌张张从外面跑进来。
“主子,将军......将军他......”
“我哥怎么了,你快说!”
阿鸢心猛地一沉,她还从未见春桃这样慌张过,是不是她哥......
春桃眼圈通红,声音哽咽,“将军他失踪了。”
谢铮负责押送景王去皇陵,原本一个月前就该回来了,可迟迟不见他归来。
阿鸢以为他是在路上耽搁了,然而今日谢一独自回府,手上还带着谢铮的血衣。
“谢一在哪?让他来见我!”
阿鸢强撑着笨重的身子起来,因为惊惶,好几次她差点都摔倒,慧姑跟春桃连忙扶住她。
“别急,谢将军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嗯!”
阿鸢这会儿已经慌成一团,但将军府除了她没有能做主的人,她要撑住才能去救哥哥。
谢铮失踪的消息,卫循和周砚也知道了。
两人坐在东宫的书房中,看着太子同时开口。
“殿下,臣去找谢铮!”
太子蹙紧眉头,“孤知道你们着急,但谢铮要救也不能这样仓促去救。”
“这背后少不了孤那个好弟弟的手笔!”
景王要求谢铮护送他去皇陵,看似是为了路途顺畅,实则早就有了谋划。
谢铮堂堂骁骑将军,能在皇陵失踪,恐怕那里早就设置好埋伏。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