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这么久?”
阿鸢被打晕,并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以为绑架还是昨日的事。
“那我们到哪了?”她有些焦急地问道。
春桃摇头,“奴婢也不知道,这些日子除了饭点他们会允许奴婢给主子进食,其他时候都是关在马车中,绑架的时间还是奴婢按着一日三餐的数量算出来的。”
“我知道了。”
阿鸢拧眉,绑架的人明显不想让她们知道地点,现在就看绑架她们的是谁了。
两个婆子将她们主仆带到一个宽大豪华的马车前,婆子毕恭毕敬地掀开车帘,脸上再没刚才嚣张跋扈的模样。
“娘子,人带到了。”
车帘一掀开,里面的人便暴露在人前。
沈秋瑜换了件大氅,这次是银白色鼠裘,更衬得她面容尖细。
“阿鸢,好久不见啊。”
“沈秋瑜?”
阿鸢怎么也没想到是她,可想想除了沈秋瑜也不会有人费尽心思绑架她。
阿鸢心中一沉,戒备地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她并未做过对不起沈秋瑜的事,倒是眼前的女人不管从前还是现在,都没少针对她。
“想做什么?呵!”
沈秋瑜从马车里微微起身,大氅下她的身子瘦得出奇,若有人能扯开她的衣服,便能看到她瘦成骨头的身躯,还有上面斑驳的鞭痕。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阿鸢。
若她没有勾引卫循,卫循也不会逃亲,自己就不会被景王欺骗,成为他的奴隶,被他鞭打羞辱。
四年的折磨,沈秋瑜本就不甘的心越发扭曲, 看着眼前大肚子的阿鸢,恨不得啖她血食她肉。
可是她不能,阿鸢还要大用处。
沈秋瑜压下仇恨,“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阿鸢被她眼中的恨意吓到,沈秋瑜是真的想让她死。
只是不知,她为何改变了主意。
阿鸢主仆再次被婆子们押回马车,这次婆子们没有将她们分开,只是不再允许她们下车。
每日的食物婆子会送到车里,阿鸢肚子月份渐大,本就不舒服,被这样折磨了将近大半个月,到皇陵时她人都瘦了一大圈。
“到了,谢娘子下车吧。”
两个婆子给她眼睛蒙上黑布,引着她下车。
阿鸢只觉得自己走了许久,终于在一间屋子停下。
等她眼睛上的黑布取下,面前的男人让她瞳孔一缩。
“景王......”
“怎么?谢娘子见到本王很震惊?”
景王被谢铮的人追着打了两个月,本来很是心烦。
他费尽心血养的那群酒囊饭袋没有半点用,上万人连谢铮手下不足一千人的兵都拿不下。
景王现在是进退两难,京城他已经回不去,私自养兵的消息传到他父皇耳中,他轻则流放,重则杀头。
苏家已经满门抄斩,母妃也被打入后宫,景王不敢赌父皇对他的仁慈。
如今他的生路只有策反谢铮,让谢铮替他效力。
有骁勇善战的骁骑将军跟他手下战无不胜的谢家军,杀回京城谋取那个位子也不是梦。
而且他手中有阿鸢这个把柄,不怕谢铮不听话。
景王阴沉多日的脸终于有了笑意,他睇了眼沈秋瑜,“这次做的不错,赏!”
沈秋瑜提着的心放下来,她虽惧怕景王,可讨好已经成为本能。
“能为王爷分忧,是阿瑜的荣幸。”
“哼。”
这话若是个貌美的小娘子说,景王或许还受用些,如今沈秋瑜苍白刻薄如恶鬼,景王心中只有嫌弃。
“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沈秋瑜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惹人恶心,她垂眸,将恨意掩在眸底,顶着男人的厌恶继续问道,“王爷打算怎么安置谢娘子?”
“这与你无关。”
景王不愿让沈秋瑜掺和,这女人就是个丧门星,沾上她准没有好事。
他已经打算好将阿鸢被掳的消息送到谢铮那去,若要救妹妹,就臣服于他,不然他就让谢铮看着自己和上万将士是如何糟蹋他妹妹的。
沈秋瑜脸色微变,眼中闪过难堪,但为了她的计划还是暗暗忍下。
“她怀了身孕,稍有不慎就会流产,王爷想用她威胁谢铮,得先保证她的安危,不然没让谢铮服从,还会得罪他。”
她低着头,景王看不到她的表情,自然也没看到她眼中的狠辣。
“那你可要照顾好她,若少了半根汗毛,本王便拿你是问!”
景王沉着脸,看着沈秋瑜厉声吩咐。
他的目的是谢铮,等拿下谢铮,阿鸢还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王爷放心,阿瑜一定好好‘照顾’她!”
沈秋瑜的眼神落在阿鸢身上,阿鸢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不信沈秋瑜会放过她,而且他们说用她来威胁哥哥......是不是说明哥哥没有事?
......
皇陵百里外的农庄,卫循已经和谢铮汇合。
“景王的人数虽多,但都是群乌合之众,只是他们手中有些脏药,不得不防。”
谢铮将之前手下中招的事说给卫循听,不管两人以前如何,可现在他出事,卫循主动来救他,这个情他认。
“他也就这些手段。”
卫循不齿,转头吩咐长远,“去找人做些面罩来,越快越好!”
他话落,谢铮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景王有迷药,他们这没有大夫,无法配置出解药,可若有了面罩,那迷药就没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