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海继续讲述。
"青青走路很有特点,她是抬起脚走路的,就是气血很足的那样。"
白沉星莫名想到小叶,她总是拖着脚走路,似乎脚离开地面就要费了多大力气似的。不过在上楼梯的时候,又砰砰砰踩得比谁都用力。“我从门缝了瞄了一眼,发现是青青才放心。”“我问她怎么跑出来了,她说身体好很多了,担心我。”
“这确实是青青的性格,但可能是最近遭遇的恐怖事件大多了,我多了个心眼,一直在观察她。她的皮肤很凉,双手冰冷,额头也不烫。眼睛直勾勾的,虽然在晚上,但她的眼晴比黑夜还要深。后来证明
我的第六感是对的。"
药房在一层,我俩躲在三层。因为三层外面有个楼梯,可以直接跑路。上楼梯的功夫,那个假冒的洪青青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浑身开始哆嗦。”
"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楼上有东西,说有脚步声。”
“我竖起耳朵听,发现根本没有。”
“我说她一定是发烧出现幻觉了。她坚持自己没有问题,我俩在一层但持不下,突然我余光漂到了一个东西——影子,她投影在绿色安全出口上的影子不对劲,就好像散发了一阵又-阵的黑雾。案接着,
我从这个人身上闻到一股臭老鼠味。"
我小时候和我妈在南方住过一段时间,当时家里条件不好,住在城中村,一下雨,水漫金山,老品吱吱吱往屋子里钻,我妈就用耗子药毒死一大片。话说回来,她身上就是这个味道。”我当时就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有问题,我当时说,那我们离开医院,她拒绝了。我越想越不对,一拳头直接砸在那玩意身上了。毕竟是青青的脸,我下不去手打脸,只能打心脏,那东西心脏凹下去一块,就像一个漩涡,把我的拳头往里吸。"
“我大喊一声,抽出手臂,一脚把她往楼下踹。”
她突然发出尖叫的爆鸣,叫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磨。我头也不回往上跑,终于返回病房,找到了洪青青。她还发烧,我行动不便,不能带她出去,所以锁好了门,索性那个怪物当天晚上没有再出现。吃
过中成药后,青青状态好了一点,但很快又有些迟钝、神志不清。"
“我发现,当她脑子不明白的时候,那个怪物就会出现,整个医院会变得越来越破败。如果她症状轻一点,怪物就比较虚弱。但她的身体还是每况日下,我不理解……”
白沉星想了想:“吃的。”
不过,昨天他吃完冰箱里的橘子没有太不舒服,目前也没发烧的症状。
郝海同样如此。
白沉星:"糕点,医务室的糕点。"
虽然都是出现在叠空间的食物,可能也有区别。比如是根据现实世界投射过来的食物,生产日期更近,更新鲜,更不容易影响。而糕点可能本身就存在于叠空间中,只不过叠加在医院的版图上。当然。
也可能是因为洪青青吃的太多了。
他们每个人都在中毒,但洪青青显然中毒更深。白沉星:“也许是食量,在不饿的情况下少吃。”吃多了会导致精神衰弱,从而出现越来越多从自己身体和脑海中诞生出来的诡异。
郝海点头承认这一点:“后来我就吃了一顿,这部是没办法的事。医院里有怪物,所以我和洪青青不能多呆,我用床单做了几根带子,把青青绑在我背上,趁着白天重新找地方,就找到了这里。但我发
现,青青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
白沉星:“她需要赶紧回到现实世界,至少要先离开这里。”
郝海:“你有什么好办法?”白沉星想了想:“先休息。”他抽出一根烟。郝海摆摆手:"我不了。"白沉星:“给青青的,扶起来。”郝海:???
白沉星:“这是现实世界的东西,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可以吃的了。试试?”“试试……”
洪青青和桑小叶的抽烟频率差不多,熬夜剪片子的时候抽,开长途的时候抽,心烦意乱的时候抽。反倒是两个男人都被逼到了这个田地,才破戒一样尝了一根。让一个精神萎靡不振的人抽烟简直太难,白燎燎的烟雾在口腔里转了一圈,伴随着呼吸吐出来。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洪青青发出一声闷叹:“郝海……”
“你醒了?”
这是两天以来唯一清醒的时候了。
“我在我在!”郝海激动得热泪盈眶,“你怎么样,舒不舒服,来来来,再抽—口烟!”
洪青青:…..
夜晚降临。
郝海陪着洪青青休息,白沉星独自坐在客厅,从贴着报纸的窗户缝隙中往外偷窥。只要身处香空间,无论从哪个角度细看,都可以看见正中心亮起灯光的清明殿。
如同午夜之中唯的光源,明亮的光芒盈盈将周围都照亮。悠扬的管孩丝竹乐曲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原本距离至少十公里的路途,声音是穿不了这么远的,但睿空间如同它的名字 样,声音似乎从折叠的空间传到他们耳朵里。
白沉星听着,合上报纸,坐回沙发上。没有点灯,屋内黑得要命。外面噼噼啪啪开始下血雨,如同第一夜一样。
屋子里的地板上画了一个小小的狄仁杰,狄公像的轮廓。白沉星听洪青青说过一次,郝海家里有个古董,据说是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是个很罕见的狄公像,拿去监定过,据说是老物件,可能是
明代的。于是一家人就供着保平安。
郁海从卧室出来,轻于轻脚,小南说:“她睡着了,恢复得不错,不知道医院里还会不会有她的怪物。对了,我之前躲避的时候找到了一个这个,因为很久都没见过正常人写的文字了,所以就留下来
了。我们三个人里,你最聪明,现在就指望你了。你让我冲锋陷阵可以,但让我动脑子我估计自己还差点意思。”
白沉星接过郝海递来的东西,掀开窗户报纸的一个角,借着外面的光线和头顶红色的月光,勉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