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通知对方把猫儿送来就好。
对于别院,陈霜凌只是暂居,更何况叶岑潇一点儿也不喜欢小动物。
所以借着这个机会,她带有私心地与白愈通了封信,简单来讲就是,我的猫没处睡,所以我当你学生吧,我和猫都睡你家。
理不直,但气很壮。
白愈回得极快:“好。”
仅仅一个字,陈霜凌似乎能想起他无奈失笑的清浅模样。白愈的桃花眼笑的时候比刚过中秋的月牙儿还好看。
她平时会挑几个晦涩难懂的文章求教,那会儿对方往往坐在窗边的桌案旁,微微侧了身,垂眸换支朱砂红的狼毫,在来人所求的问题上圈圈画画,清冷寂静得不像话。
陈霜凌不爱读书,但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能与白愈熟稔的方法了。
窗户微微开着,他们的发丝一同缠绵,落在几枚芳菲亲吻过的窗扉上,像压住了一整个春。京城的四五月份还没有蝉鸣,和煦的暖风随着时光慢慢摇。
可这一次陈霜凌再度上门时,书房的主人似乎揽了个闲,只留下一本册子替自己赴约,陈霜凌懒洋洋承下这样的情,翻开内容,却又笑得眼里镀了层惊鸿,像繁花与春水,潋滟起一片盛景。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也许算不得情诗,但实在应景。
理所当然的,陈霜凌长臂一捞,扯了张案台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放置的宣纸,回了两句,写完将纸端端正正叠好,顺手捻了两瓣落花,一同夹在《桃夭》开头两句的那一页码中,放归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