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葛忧老师是第一个,我是第三个。”“而严守一的电话内容是情妇武月来袭,他慌张的样子受到了其余人的嘲笑。”“那这一抖,不如就设计成严守一借我这个电话,来翻包袱缓解自己的尴尬。”“刚好我的台词都是语气词,没有具体内容,让他用我的这几个语气词借题发挥,模仿嘲笑。”冯导翻了翻眼皮,随后朝着自己的助理喊了句:“给我拿笔来。”“那这借题发挥的内容呢?”拿到纸笔后,他抬头问道。“苏轼与佛印一同坐禅的故事,您应该听过吧。”“苏轼嘲笑佛印像一坨牛粪,佛印却说心中有佛,看谁都像佛,那看人像牛粪的苏轼,自然心中也只有牛粪了。”诗书画三绝的终极大吃货苏轼也不知道为何,老爱和佛印逗乐,还回回都吃瘪,却乐此不疲。“以此类推,肚子里都是男盗女娼的严守一,自然也觉得别人都是下三流的。”“所以这一抖的内容,应当是严守一假意模仿我打电话,将内容扭曲为和情妇聊天。”“这样一来,他便能暗示其他男人也都和自己一样,来缓解刚才与情妇打电话被众人嘲笑的尴尬。”听完他所说,一众老戏骨全都陷入了沉思,显然还没跟上他的节奏。而反应最快的冯导则在本子上写写画画,随后用力在本子上画了个圈。“妙!”“这样一来,这场戏不光多了个重要的看点,还收尾相接,前后相连,形成了一个闭环。”冯晓刚兴奋的合上了本子。“这样的话,人物的性格更鲜明了。”一直没开口的葛忧缓缓说道,表示同意。“我也觉得张远改动后的更有意思。”范氷氷适时的表示赞同。“行,要不咱们照着张远的说法来一遍,对比看看效果?”很快,五位演员再度就位,摄像机也调整好了方向。“ACTION!”“喂?”“对。”“啊?”“行!”张远的四句念白全部说出口后,慌张的将手机塞回裤兜里。张国利饰演的费墨已经瘫坐在沙发上,表情很不耐烦。此时,葛忧饰演的严守一还坏笑着开口:“费老,对面说什么我都能给你学出来。”“开会呢吧。”“对。”“说话不方便吧。”“啊。”“那我说你听。”“行。”“我想你了。”“哦。”“你昨天真坏。”“嗨。”“亲一个。”“么!”严守一还搁那演的,已经无法忍耐的费墨拎包起身,悻悻的就要往外冲。“哎哎,把手机关上,开会呢。”严守一赶忙起身阻拦,用身体挡住费老,同时开始卖乖。“认认真真听费老讲,要严肃!”在场众人赶忙开始关机,而费老则被严守一按回了沙发上。“严肃,我看你就最不严肃!”说罢,张国利愤愤的扔下手中的烟头。此时张远立马从烟盒中掏出一根,给领导递去。可烟递到手边,张国利头也没抬,却用手背一挡,随后自顾自的抽出一根烟,亲自点上后,深吸了一口。“你们这个手机里,有好多不可告人的东西呦。”“再这么搞下去,你们手机就不是手机。”“是手雷!”“手雷!”“卡!”冯导亲自喊停,随后与许帆一同鼓起掌来。“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冯导呲着蜡黄的大板牙,咧嘴大笑了起来。“效果明显比刚才更好。”“三翻四抖果然有道理。”“忧的包袱一抖,整段都活起来了,情绪也更连贯了。”“之前费老生气只是因为手机打扰,现在加上了严守一的不正经调侃,让费老的愤怒更合理了!”冯晓刚也觉得神奇,明明结构没有大改,只是调整了一下细节,再插入了一小段台词,整场戏的感觉却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和现在这段一比,原本的内容就像是如花遇到了如花似玉。别看就差俩字,区别可海了去了!【收到来自冯晓刚的感谢,剧本理解1,美术基础1!】“之前就与你说他和普通年轻演员不一样,你偏不信。”许帆翻了个白眼,吐槽自己丈夫。“这,这,旧事不提,我哪儿知道他这么年轻却懂得这么多。”“我还以为他就是个靠投机钻营上位的小子呢。”“你当年不也是靠投机钻营上位的嘛,只要有真本事不就行了。”许帆揭了老公的老底。冯导被她这么一说,还真想了想。“嘿,你还真别说,他和我年轻时的确有几分相似。”“那不能够。”许帆乐着回道:“他比你长的好看多了。”冯晓刚:……“我说的是长相的事吗。”“男人得脑子好使才有用,否则就是绣花枕头。”冯晓刚愤愤的回道。“那人家长得好看,脑子也好使呀。”夫妻俩这就呛呛了起来。“我知道了,以后,下部片子,我多给他留点机会不就得了。”冯晓刚最后笑着挥挥手,明白了自己妻子的意思。说者无心,听着有意,一旁的范氷氷听到他俩的话,立马起了心思。“既然他这么能耐。”“要不,把他介绍给花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