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喷几句的“仿膳”,那便是老舍先生的字。全国最著名的酱菜园子“六必居”,那牌匾更是严嵩严阁老的亲笔大作。那“海碗居”呢?仿了六必居的名,仿了六必居的字,伪装成老店罢了。说到底,这就是个卖帝都小吃,主营炸酱面的馆子。帝都都号称美食荒漠了,您想想这地方的东西能好吃到哪里去。张远迈步上前,还未进店,余光便瞟到附近的草坪上,有两道身穿制服的年轻身躯正扭打做一团。“嚯,真巧,还没进门呢,要找的人就出现了。”他转身向着草坪走去。这两位个头都不高,一位是大圆脸,一位是小平头,皆是怒目圆瞪,好似一副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的模样。“岳龙岗,你放开我!”小平头大喊道。“你再不放开,我可要动手了!”“我告诉你,我从小练过武。”大胖脸也不服气:“我管你,就弄你!”就当两人齐齐抬起拳头,即将挥向对方之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臂突然间无法寸进,想退也退不得,竟无法移动分毫。再一瞧,两只手掌分别抵住了两人的攻势,像铁钳般紧紧握住他们的拳头,稳如泰山。这位小平头名叫名叫孔德水,而小胖脸则叫岳龙刚。正如孔德水自己所说,他少时练过武。所以仗着身骨好,一开始与对方干仗时,他几乎没有还手。怕打死你!侠以武犯禁,练过武的心气都高,总觉得普通人在自己面前就是盘菜。可现在,当他发现自己的拳头进退不得之时,这才反应过来。“我遇到高手了!”张远左右手齐出,挡住双拳后,向下用力,生生将两人的拳头全都压回了腿旁。两人都被惊的没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一膀子力气在人家面前仿佛就像小鸡仔似得。这时,张远才缓缓开口。“哥俩心情不错,打架玩呢?”“大哥!”岳龙刚一抬头,随即便是一声怪叫。他的口音和王保强一样,非常重。只不过保强是河北口音,他是河南。“你咋来咧!”“呜呜呜……”说着,这大胖脸竟还哭了起来。“上次一别,还是两年多前呢。”张远与小岳岳只见过一面,便是《征服》剧组庆功那天晚上。那日,他与其他几位剧组老哥,帮这小子从一帮混混手中解了围。“我还就没见到你嘞,可想死我了!”一旁的孔德水心道不妙。这位高人认得对方,那我岂不是要凉。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位比岳龙刚机灵的多。要不他是门童,小岳却只能跑堂呢。他想趁着两人说话时悄悄落跑,却发现张远没有松手,依旧死死的攥住了自己的拳头。“完嘞!”孔德水心中暗叫。“这两年我经常在电视里看到你,你拍的电视剧我一集不拉,全都看了。”小岳还哭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好像是哎……”孔德水脑袋往后仰了下,这才发现,张远好像是位演员,还挺有名。“他个服务员,竟然认识演员?”“别哭了。”“呜呜呜……”啪!张远一个大嘴巴子,小岳捂着本就大,被打后更大的大胖脸,瞬间止啼。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看着就烦人。“我来找你,是想给你介绍一份工作。”“还有你。”张远看向一旁的孔德水:“你挺有劲啊。”“是个说相声的好材料。”孔德水都傻了,有劲和说相声有关系吗?半小时后,张远捧着碗炸酱面,面前还放着焦圈,麻豆腐,炸灌肠,芥末墩等“地道”小吃。“大哥,这是帝都特色,豆汁。”小岳殷勤的拿着托盘,端了碗浅绿冒泡的玩意上来。“你想毒死我,恩将仇报?”张远嫌弃的将豆汁推到一旁。小岳倒还算有良心,今天的饭都是他花钱。不过对比了一下昨晚刚品尝过的宝岛小吃,再看看这桌帝都小吃,帝都百姓苦啊。要说岳龙刚和孔德水为啥今天为啥打架?其实理由很简单,俩人本就看对方不顺眼,门童的工资又比跑堂的多了五十。小岳嘴笨,又小心眼。孔德水嘴皮子灵活,老损他,一来二去,便结了仇。“大哥,我在这儿干的挺好嘞,一个月算上奖金有800呢。”大胖脸贱笑着说道:“你说的学相声,俺不懂。”“我就想老老实实攒钱,给家里寄点。”张远知道,这位对家里人还是挺好的,发达后给所有姐姐弟弟都买了房。“你们这儿,领班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可多了,有1800呢!”小岳羡慕的回道。“是这样的,我现在办了家相声社,除去合伙人,里边收入最高的那位现在是三百一场,一天两场,一个月演二十五天左右。”“你算算是多少钱。”小胖脸掰着手指头,半天没算上来。本就机灵,一直在旁偷懒,听着两人说话的孔德水惊讶的轻喊道。“一个月能赚一万五千块钱!”“那么多!”听到这个数字,小岳也尖叫了起来,把周围的食客都吓了一跳。张远没瞎说,他说的人,便是谦哥,且是谦哥现在的收入。现在广德楼的上座率越来越高,谦哥在剧场收入还得涨。毕竟亏谁也不能亏了自家兄弟。这都算少的,后世商演,谦哥一场就得几十上百万,那才叫一字千金!“你俩自己考虑一下。”张远指向孔德水:“为了五十块钱能打成那样。”“为了一两万的收入,你们能不能拼一把?”张远之所以会特意找上门来,就是想将这二人拉入伙。其中缘由有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