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黑暗的地下室,像是一口方方正正的棺材,在这个棺材内,只有一个沙发,一张床,和一面贴满了一个男子照片的墙,照片上的男人半扎着丸子头,穿着僧人的衣服。
而正对着墙的沙发上有两道人影在重叠。
一个像是天真烂漫的少女,
一个像是中年的职业人员。
两人看起来毫无关系。
妃女子看着枕在自己大腿上的男人,轻轻地摸了下对方额头上的缝合线,语气是说不出的熟稔,“最近别去横滨了,那里最近可不安全。还有,你下一个目标就是他吗?小甜心。”
中年男人微微扬起头,也笑了笑,蹭了下少女的手,格外顺从,“是啊,母亲。您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了吗?”
妃女子轻轻推了一下男人的头,像是在打趣,“我倒是不知道在我们死后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那看来咒灵就是你提供的吧。真不愧是我的小甜心,你还是和之前一样聪明啊。”
被推落在地的男子也不生气,一个翻身就坐到了妃女子身边,亲昵地搂住了妃女子,看着对方粉色的眼眸,“母亲聪明,毕竟妖族可是不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他们要想活过来,只能凭借这种方法了。”
妃女子看了一眼墙上的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出声,捏住了男人的下巴,像是单纯的好奇,“那么小甜心,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选择那个男人呢?我记得那个男人不是还杀了你吗?”
随着少女话音的落下,男人下巴瞬间被扯了下来,一时间殷红的鲜血到处飞溅。
男子似乎并不介意,还轻轻握住了妃女子的手,嘴角依旧是意味不明的微笑,“母亲,一切都是为了您啊,只有利用他才可以实现封印五条悟,虽然母亲不知道五条,但是如果他在的话,一切的计划都没有办法展开的。而且,更重要的是,”男子扬起头,像是撒娇一般蹭了一下妃女子的脸,“母亲不是很喜欢他吗?马上我就可以用他的脸来陪伴在母亲身边了,难道不好吗?”
看着渐渐恢复的男子,妃女子也并不吃惊,轻笑了一声,推了下对方的肩膀,宠溺一般点了点对方脸上的缝合线的地方,似乎陷入了一些什么回忆,“是啊,小甜心,当然能知道我的想法了,毕竟你可是偷了我的脑子啊。”
两人对视,笑得格外甜蜜。
2017年,东京,咒术高专内。
今年的炎热意外的漫长,在这种天气,让普通人最为快乐的事情,不外乎就是可以在空调室内,喝着快乐水了吧。
外面是热到发白的太阳,恼人的蝉鸣,里面却是源源不断的凉气,冰镇的碳酸饮料。
惬意,真是太惬意了。
这种时候如果能够再和朋友聊聊天,那就更好了。
可是,这对于咒术师来说,几乎不可能。
因为夏季随着人的负面情绪的增多,诅咒事件也会频发,夏季对于咒术师来说就是加班。
无尽的加班。
但是今年,不太一样。
比如现在的一年级的四个人,完全闲到了发霉。
一切都归因于那个少女。
“落神同学吗?我和落神同学在高中也并不熟,落神同学一直是独来独往,很少看见她和别人走在一起。所以,这个的话……”乙骨双手重叠,紧张得捏着一个咒具,感受到被同期紧紧包围的压迫感,弱弱地咽了一下口水。
大家,似乎有点可怕呢?
“诶,忧太居然也不知道对方术式情况和加入高专的原因吗?还以为她救你有什么特殊的原因。”熊猫含着手指,陷入了沉思。
棘去狗卷一族查探过了,确实没有这样的咒言师存在过。能够自由使用言语的咒言师,基本是悖论的存在。
熊猫再次爬到了狗卷身边,望着正在发呆的狗卷,鬼鬼祟祟地遮住了嘴巴,在狗卷的耳边低语。
“喂,棘,你真的没有隐藏什么消息吗?你和落神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吗?我怎么感觉她对你,比对认识了更久的乙骨还要好啊?”
狗卷无奈地扭过头,望着另外四只竖起的耳朵。一把推开了八卦的熊猫,把双手交叉在胸前,“木花鱼!木花鱼!”
一旁再次开了一瓶汽水的真希,听到这话,不屑一笑,“哈?这很正常吧,和这个阴险豆芽菜有什么好说的?”
真希是在记恨乙骨是特级的事情吧。
一定是的吧。
狗卷看着打发走的同期,再次默默把自己缩紧了领子内。落神同学与其说是对自己友好,不如说更像是在最差中选择一个不太差的。
而且快一周了,自己还是没有找到机会询问真夜同学,她所说的那个“同类”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咒言师吗?可是如果是咒言师一脉,应该用“同族”来形容更为合适吧。
狗卷一族确实从未出现过可以自由控制说话的咒言师,咒言是一种不可控的术式,因为作为咒言载体是在唇舌上的蛇目纹身,他们是不可能消除的,只要一说话,咒力就会自主注入纹路之中,从而不可控制地会发动咒术,所以狗卷一族基本上都不会说话,日常说话都是用心交流。
而由于狗卷一族更是有把咒术师驱逐出家族的政策,关于咒言的记录更是少之又少。
在上次查到的资料中,隐隐约约有人写到过。虽然看起来却丝毫不像是对于咒言的记录,更像是一个人写的日记本。
[我害怕了,于是我背叛了……所以,我将彻底无法言语,这是我对我自己生生世世都应该承担的诅咒。]
就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这个记载的时期也许比诅咒盛行的平安时代还要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