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号和Q.Q号,开始有了另一位能分享心事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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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笼,孟施晴手机震了震,是孟照月给她发来信息,提醒她去朋友圈里给她点赞。
孟施晴点开朋友圈,上面第一条就是孟照月刚发的内容。
图片是她们刚刚在车上拍的自拍,配文:和我的好姐姐。
这个小朋友,还懂人心贿赂那一套。
见她点了赞,孟照月的信息再度发来:姐,你不会告诉我妈妈的,是吧?
孟施晴笑出声,同她再三保证:不会不会,骗你是小狗。
孟照月回了一连串亲亲的表情包。
陆晏宁出差已经三天了,他给她打过电话,不过那时她在图书馆,手机调了静音没听到,等发现时重拨回去,陆晏宁那边又忙起来,也没接到。
时间凑不到一块,孟施晴也不再拨,现在突然想起,她调出他的电话,给他打过去。
电话接通得很快,快到孟施晴还没反应过来,刚刚脑子里要说的话全忘了,她张了张嘴,喊他:“晏宁叔叔。”
“嗯。”那边声音温润平和,耐心应着她。
他应该在室外,透过话筒,孟施晴听到了风声。
孟施晴没说话,陆晏宁也不催,在电话那头静静地等着她。
只剩呼吸声在传递。
她低头,手指下意识地缠着裙子上的绑绳,过了好一会,才开口。
她说:“我好像有点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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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黏糊糊的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陆晏宁回到室内时,脸上还带有些柔和。
好友冯或瞧他一眼,打趣道:“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啊,查岗都能这么甜蜜,让我们这些还单着的看了真是羡慕嫉妒恨。”
“滚蛋。”陆晏宁斥他,拿过桌上那杯茶喝了一口,刚刚陪孟施晴说了很多话,现下口有点干。
“哎。”见他拿起茶杯,一旁的伍俞附和着冯或,装作不满,“说好的不醉不归,怎么,陆总现在妻管严,接了个电话回来,酒都不让喝了?”
伍俞将酒杯往他那边推了推,示意他放下茶杯,继续喝酒。
陆晏宁到这出差,恰好老友冯或和伍俞刚好都在附近,趁今晚有空,冯或迅速组了个局。
他们三是读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冯或是家里有钱的富二代,但脑子也好使,通过艺术特长生考上的顶尖名校,思想行为也很艺术,做事聪明利落有想法,是他们家公司未来的继承人。
伍俞倒是普通家庭,但敢想敢干,他们三大学期间建立的游戏公司就是他的想法,目前由伍俞独立接手,越做越大,规模比起行业顶尖还有点差距,但也不是默默无名,甚至在他的带领下也出过几款爆款游戏。
即使毕业后分道扬镳,但三人志趣相投,直到现在关系依旧很好。
陆晏宁看着眼前的酒杯,想起上次喝醉时孟施晴脸上那个明明嫌弃却要装作关心的样子,笑了笑,用茶杯将酒杯推回去,像在炫耀,他说:“我就爱让她管着。”
伍俞也已经结婚,夫妻恩爱,此刻如同墙头草一般,站到陆晏宁这边,理解地点了点头:“其实我家那位也不让。”
冯或听完轮番给他们翻了个白眼,“真的是,最讨厌和你们这些有妇之夫出来喝酒了,你们不喝我喝,我自己不醉不归。”
说着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猛灌一口。
说起陆晏宁的妻子,伍俞有些好奇,问他:“我没记错的话,和你结婚的那位,是之前读大学的时候,你说要辅导功课的亲戚家小孩?”
孟施晴来过陆晏宁的大学,和他们俩都曾见过一面。
“嗯,是她。”陆晏宁弯起嘴角,承认。
“哎,”冯或举着酒杯,诧异道:“我怎么记得那是你小侄子的女朋友?”
陆晏宁回想了下,摇头否认:“当时还不是。”
“那后面呢?”伍俞追问。
“后面他们谈过。”
“……”
陆晏宁从他们俩无语的眼神里都看出了一个意思。
无需验证,因为冯或下一秒直接说了出口:“你好变//态啊。”
“怎么想的,不仅谈了个这么小你这么多的,还是你侄子女朋友?”冯或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鄙视,“人还没到中年基因就突变了是吧,这种事你都干得出来?”
陆晏宁闻言,牵了下嘴角,茶杯被他握在手上,倒有种在喝酒的感觉,他垂着眼睑,眼神晦暗不明,坦诚道:“我也很意外我会答应她。”
起初听到孟施晴那些话时,他只当她在开玩笑,她向来小孩子心性,且刚失恋不久,难免会因为对爱情失去信心,就像溺水的人一样,迫切且慌乱地寻找另一块浮板。
她开始频繁地侵入陆晏宁的日常生活中,只想让他给她一个机会,不把她当小孩,而是平等地当一个异性的机会。
他躲她,她更加无孔不入。
是什么时候心软的呢,陆晏宁转了转茶杯,试图回想起那个具体的节点。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已经分辨不出,只知道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中了她的圈套,像是被兽夹夹住的老鼠,血肉模糊,动弹不得。
她实在太好了。
不是因为她年轻,也不是因为其他附加在她身上的价值,而是原原本本的她,就足够吸引人。
陆晏宁在道德伦理的谴责和批判中挣扎,但望着她哀求的眼眸,还是心甘情愿往前一步,进到她的陷阱里,万劫不复。
即使她只把他当浮板,他也不想再看到她溺水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