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些。”
何羡云使了个眼色:“今天我们都喝了酒不方便开车,小宴,你送商总回家,路上好好聊聊。”
商今悦阴阳怪气笑道:“那太好了,我最喜欢和别人聊天了。”
宴北川攥紧了拳:“商总自己有车有司机,哪能屈尊坐让我来送。”
商今悦听完掏出一把车钥匙,抛给李煜文:“喏,给你开。”
随后摊开手:“现在能送了吗?”
宴北川感觉眼皮直跳,心里烧着股火。
何羡云按住他的肩膀提醒,他现在还在京城里,不管做什么事都离不了商今悦的示意,眼下能有机会表面和解是好事,要是两人一直不对付,商今悦绝对有千万个法子能卡着他。
商今悦打了个哈欠:“这么不懂看眼色吗?”
宴北川在大学时就领略过商今悦顽劣的脾性,再加上这两回重逢,他早就认定了和商今悦和平共处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但两个人曾经的事,他对何羡云说不出口,何羡云不知道,就只以为是什么寻常的矛盾,想尽办法给他找来了机会和解。
他不能拂了何羡云的面子,怎么也得试试。
“您请。”
他咬牙切齿地笑了笑,侧身给商今悦让出了路。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饭店,宴北川先去去路边找自己的车,商今悦站在原地静静地看。
深秋天气微凉,宴北川今天穿得很简单,高领的灰色内搭和黑色牛仔长裤,外面披着版型笔挺黑色大衣。
但胜在身高腿长体态极佳,普通的衣服也穿出了一股子贵气,吸引了路边不少目光。
他的脚步最终落在了一辆黑色的奥迪A6前,上车驾驶着来到商今悦面前。
他打了两下车灯等着,商今悦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两人僵持了三四分钟,他终于忍不住下车假笑:“您还坐吗?”
“不给我开门我怎么坐。”
商今悦又对着他嘬了两声:“你的何总没教过你怎么伺候人吗?”
宴北川点头,下车走过去,打开了后座的门。
“不不不……”商今悦缓缓摇头:“我要坐前面。”
“坐后面才符合您的身份。”
“我就喜欢坐前面,视野好。”
宴北川无奈,又绕回副驾驶车门前,替她打开门示意。
“何总真是……一点有用的都没教会你啊。”
商今悦还是不肯进去,语重心长地像是在训小孩:“手,挡着点车门,等会我撞了脑袋怎么办?”
宴北川深吸了口气才压下语气:“您稍微弯一弯腰,不会的。”
但商今悦就站着不动,他只好将手挡过去。
商今悦这才满意地弯腰,进副驾驶时,故意地往上抬了抬头,宴北川挡着的那只手在门框重重一磕,猝不及防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哎呀,我就说会磕到吧。”
商今悦坐在副驾驶位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还好我提前教你了。”
有病。
宴北川心中揶揄了句,不多做理会,关上车门自己坐回了驾驶位,车里的提示音一直响,宴北川瞥过去一眼,耐下语气:“安全带。”
商今悦不知什么时候旁若无人地点了根烟,理都不理他。
他憋了一肚子的气,想到何羡云还是忍了下来。
打开车窗,他翻过身越过商今悦去找副驾驶的安全带。
车里的光线太暗,他有些近视,今天走得急没带隐形眼镜,现在为了不挨到商今悦,撑着个极其怪异又难受的姿势。
车里空间本来就小,他身高将近一米九的人,挤得够呛,好不容易一边闻着二手烟一边抓到了头,却听商今悦冷哼一声。
“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他下意识循声看去,却陡然愣住了片刻。
商今悦正神色冷淡地用手撑着脑袋,云雾缭绕中,一双勾魂摄魄的眉眼直勾勾望过来,实在让人难以挪开视线。
仅是他愣住的这几秒钟,就只见那双鲜艳的红唇上下碰了碰冷声道:“给你三秒,滚回去。”
回过神后,他心跳得极快,这才反应过来两人挨得太近了,而他刚刚十分失礼地就着这个距离,盯着商今悦的脸数秒的时刻,也被她尽收眼底。
顾不得慌乱的心跳,他胡乱地扯过安全带拉回了驾驶位,连敬语都忘得干净:“你不栓好安全带,我怎么开车……”
他手抖得厉害,胡乱扣了好几下都没能扣上,在心里把这破安全带到今天的天气,统统骂了个遍。
“我有说让你来吗?”
商今悦十分不爽,看他像看傻子似的掐灭了烟,把安全带夺过来自己扣上:“等我抽完烟的耐心都没有,你到底怎么攀上何羡云的?”
宴北川当作没听见似的转回视线开车,方才的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瞬间散得一干二净,久久平复下来的心跳还让他莫名觉得一阵理亏。
但商今悦没察觉到他的异样,他的沉默被她当作了是默认两人的包养关系,彻底冒了火。
她既气何羡云居然会为了个男的来给她挖坑,又气这傻鸟男的还是拒绝过自己的人,干脆嘴也不过脑子开门见山气愤扭头:“当初拒绝我的时候不是挺干脆的,有想过自己会有今天吗?”
一句话勾起过去的回忆,宴北川刚浇灭的火一下也烧了起来。
过去他确实和商今悦实打实地喜欢过商今悦,在酝酿着和她表白的时候,却亲眼看见了她在大厅一脸无所谓地和众人打赌:如果把自己收到过的情书当作自己写的情书送给他,他会在第几秒钟内感激涕零地收下后答应表白。
他扯了扯嘴角:“原来商总是因为那件事一直在找我的麻烦,我还以为商总贵人多忘事,早就不记得了呢。”
“毕竟敢拒绝我的人不多。”
商今悦不以为然地坐回原样:“你是迄今为止,活得最安逸的那个。”
“原来是因为那个赌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