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师兄,你也是来凑热闹的么?”蔺玉池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兴趣。
少女见他如此,面色不由得变得凝重起来,又问:“师兄,为何这两个人好好的,忽然就招惹上了魔修?”蔺玉池神色淡淡,仍摇摇头,平静地说:“不知道。”
崔善善见他竟然也不知道,眼底越发惊惶:“该不会,那魔族就藏在咱们仙盟里,正伺机……唔唔!”蔺玉池默默捂住崔善善的嘴,将她拉走。
他忍无可忍地说:“你若每日都要想这么多事,或许那魔修还没寻过来,便先把自己吓死了。”崔善善被他捂着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蔺玉池瞧着她吃瘪的模样,一时看得舒心,又忍不住覆在她耳边,幽幽地说:“或许,那魔修如今就在某处看着你,看你如何说他的坏话,到了夜里,便要伺机报复你。”崔善善是个特别怕死的小姑娘,一瞬间便吓得浑身发抖,小脸也变得无比惨白,紧紧攥着蔺玉池的手腕子不让他走。蔺玉池眼底露出几分轻淡的笑意,崔善善看得一怔,而后脸色微赧地赶紧松开他的手,脸也偏向了别处,不再看他。
这厮每日都要吓她,太坏了!
蔺玉池站在她身侧,另一只藏在背后的手拿出一包油纸包裹着的甜食,在她眼前晃了晃:“回去了,方才路过膳堂,给你买了梅花汤饼。”只要一见到香甜软热的梅花汤饼,崔善善的眼睛就会变得亮晶晶的,只一瞬间便把方才的魔修跟死人抛之脑后了。
趁着崔善善吃汤饼的间隙,少年眼底覆了几分阴沉。
他偏过脸,最后往仙坊的方向望去一眼。
五月中旬,时值端午,师尊忽然回来了。
崔善善希望这回自己能给师尊营造一个好的印象,亲手包了许多个粽子,坐在院中等他跟蔺玉池回来。然而崔善善等到半夜,并没有等到蔺玉池,她只等到了师尊一人。
她站在院中,望着眼前高洁无尘的仙人,攥着衣角,生疏对他道了一声师尊许久不见。凌华子淡漠地望了她一眼:“你与阿蔺的关系,可还好?”
崔善善点点头。
“平日里可有不适?”
崔善善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师兄很、很照顾我……”
凌华子又向她扫去一眼,望着桌子上形状千奇百怪的粽子,眼底忽然多了几分复杂。他瞧着局促的崔善善,又道:“过来坐,无需拘束。”崔善善眼底泛上几分欣喜,坐在了他对面。
“从一月至今,你与他至少已行过五次房中术,到如今可有什么困惑?”崔善善不懂他是何意,微微抬眸,眼中的不解被对方尽数捕捉。
蔺玉池每次月满都是夜半才回来,回来后又只是抱着她,啃她的颈子。
偶尔在她快要睡过去之时,他才会亲亲她的脸颊,而她也很快就入了梦,最后到底有没有做那种事,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能隐隐感知到自己的元阴有在减少,但并不知道这其中缘由。
应、应该是有行的。
她咽下一口唾沫,顶着对方极具压迫力的眼神,攥紧了袖子底下的手,硬着头皮摇摇头:“谢谢师尊关心,善善暂时并没有困惑。”男人凝着她,沉默不语。
崔善善并没有意识到他与自己之间越发沉重的氛围,继续絮絮叨叨地跟他说:“师尊,您想吃粽子吗?弟子今日一早上就去买了材料,做了许多个肉馅儿的,可香了,您要不要尝一个试试?”
然而,凌华子并不应承,只是望着她嘀嘀咕咕的模样,站起了身,语气严肃道:“跪下。”
少女呼吸一室,一股铺天的威压在顷刻间压弯了她的膝盖,迫使她朝着凌华子跪了下来。
崔善善被压得根本弯不起腰,只颤颤地抬眼,望着眼前仙人的袍角。
她颤抖着声线,问他:"师尊……善善不知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男人睨着她的模样就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他冷静地开口:“我想你应该清楚,我留下你,并不是只是单纯为了陪伴阿蔺。”
“如今神域入口已彻底被毁坏,人间平衡难以维系,陷于水火,仙盟事务变得越发繁重,凡人已有百年气运衰微。”“如今,仙盟上下皆寄希望于他,只盼着他重新封印十二神,早日飞升成为人神,拯救人间万民。”
“他的仙脉必须要使用你的元阴来修补,吾不知你先前用了何种方法迷惑阿蔺,才让他对你这般松懈。”
“吾再给你一次机会,若这次你仍无法履行身为炉鼎的要务,吾也没有再留下你的必要!”凌华子似乎有些微恼,转手间便毫不余力地释放出一股恐怖威压,将崔善善压得近乎窒息。足有数千斤的压力无时不刻地逼迫,挤压她脆弱的脏器。
崔善善根本受不了这样的压迫,霎时心肺翻涌不止,喉头翻动着呕出一大口血。少女苟延残喘地倒在地上。
她痛苦地皱起眉,捂着腹部蜷缩在地上,意识恍惚地道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可是……可是我,还不想死……师尊。”
凌华子听罢,仍无情地望着她:“你可知,按照你原定的命数,你早该死在大雪那日?”
“如今我收留你,让你当作阿蔺的炉鼎,已是仁至义尽,莫要得寸进尺。”
“可懂了?”
崔善善脸色灰败地躺在地上,缄默地望着眼前仙人的靴尖。
在师尊的眼中,她永远只是一个物件,是物件,就必须物尽其用,物件是没有资格要求生死的。崔善善闭上眼,痛苦地咬着牙根,艰难地点了点头:“弟子懂了。”
在说出那番话后,凌华子便走了。
足有数千斤重的威压顷刻消散。崔善善一个人躺在地上,如同劫后余生般,颤抖着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自此,崔善善顶着巨大的压力,每日按时去上道法课。
好不容易捱到满月那日,崔善善躺在自己的小榻上,静静等着少年归来。不知过了多久,蔺玉池携着满身夜露,轻手轻脚地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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