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舍得为难他了,“噗嗤”笑了出来。
“好了,不用喝了,别回头把你送医院去,再让我担个责。”
慕邵凡暗自松了一口气,把酒杯放下:“谢谢。”
“谢什么。”
廖筠顺手拿起他的酒,侵略性的眼神不客气地流转在他身上,浅浅地抿了一口:“你这种任人宰割的小鱼,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好心劝你一句,趁我还在这,赶紧走,不然待会儿可走不掉了。以后换个工作吧,WRing不要再来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廖筠故意卖关子,笑着凑近他,压低声音,“哦,你真以为我是冤种啊,我给的那块表其实是假的。”
撩人香气扑鼻而来,慕邵凡像是被定住的木偶,瞳孔轻晃,一时呆愣在那。
廖筠只当他浅薄无知被吓到了,眼疾手快拿起他的眼镜细细观察:“姓骆的早年偷鸡摸狗,名声不好,好不容易靠上小张总,过了遍水,万事都很小心,要是拿着我给的东西被发现是假的,面子和名声必然得垮一个,收他货的人更不可能轻饶了他,那他又怎么可能放过你呢。”
将镜框仔仔细细地摸了个遍,廖筠话锋一转:“不过往好处想,他压根不认识什么好货,也是自己活该。不然拿走你的眼镜,可比那些破烂酒贵多了。”
慕邵凡没反应过来,见廖筠在FROLA特制logo处反复摩挲,分明是在确认工艺,眼神骤然慌了。
廖筠笑笑:“不用紧张,我不好奇你的私事,只是觉得你的金主蛮有眼光的。”
“咔哒”
眼镜被重新放在桌子上,廖筠起身:“你不走,我可不等你了。待会儿再被抓,就跟老天求救吧。”
长发摇曳的背影远去,周围沁人的香气也随她而散。
慕邵凡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让他飘忽其中的理智难寻出口。
杯口印着她浅浅的唇印,酒精的味道像是毒药一般肆意拨弄着他的神经。虚弱的四肢缓缓蔓延出让人精神紧绷的痒,心脏更是控制不住地升起了病态的念头,几乎想都没想地,他拿起那杯酒来一饮而尽。
酒保惊讶:“你怎么!……不是不会喝吗?”
慕邵凡被酒激得懵了一阵,酒杯从手中摔落。他踉跄着站起来,撑着最后的理智追往廖筠的方向。
这里离大门不远,廖筠也没走太快,刚才的小白花无疑引起了她的一点兴致,但四处看看其他猎物,却还是觉得差点意思。小白花能有FROLA,八成有金主,她可是很有道德观念的,绝对不玩别人的东西。
不过……她步子一顿,要不回去确认一下?如果真有金主,不至于被姓骆的那种喽啰欺负吧。
那种品相的好货只能看不能玩,实在有点可惜。
正打算折返回去,转身的一瞬间,小白花就像凭空冒出来似的,“砰”地又撞上了她。
迎面相撞,直接把她抱了个满怀,高大的身躯紧锁着她,脑袋却软绵无力地靠在她的肩膀。异常灼丨重的呼吸洒落在她耳畔,她愣了愣,奇怪地叫他:“……小白花?你没事吧。”
慕邵凡已经神志不清了,挂在她身上,目光涣散,脸颊直蹭她耳朵。
这才过去多一会儿,他的整张脸竟然都红透了,满头冒汗,胸口起伏,古怪得很。
廖筠不是什么纯情挂的小女孩儿,情场夜场,见多识广,脑子一转就猜到了他的状况,肯定是被下药了。
酒保不至于在她眼皮底下作妖,估计是姓骆的不怀好意,假借摔酒要债,实则另有所图,先把人吓住,再把人打服,酒里加点料……剩下的还不是为所欲为。
要是她刚才没插手,小白花可就惨了。
廖筠叹了口气,好心叫来两个贴身保镖:“把他送楼上去,先扔门口。”
“是。”
廖筠独自回到刚才的散台,找到了被遗忘的眼镜,再仔细摸了摸,应该是正品没错……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识不识货。收好眼镜又去找酒保,单臂撑在台面上,歪头甩出两个字:“梁姐?”
酒保苦着脸嘿嘿笑:“我瞎说的。”
“脱衣舞?”
“真的就是想开个玩笑……”
“他的金主是谁?”
“没有金主吧,反正我没听说。”
廖筠有数了,敲了敲桌面:“姓骆的有什么动向,发我微信。”
“明白!”
……
走进VIP专用电梯,廖筠越过那一层层普通酒店,上行到大楼的更高处。
最顶端的三层是小张总的私人领地,只开放给身份特殊的贵宾。单是走廊就奢华非凡,摆放的画作之多,简直可以称为私人美术馆。
来到属于她的那间套房,慕邵凡正蜷缩着躺在门口。
走廊的温度比酒吧要低很多,他看起来不太舒服。廖筠并没有关心他的死活,高跟鞋直接从他身上迈了过去,迎面两个保镖从两边默契地打开房门,明亮辉煌的室内就这样映入眼帘。
这里是云州最繁华热闹的中心地带,整面的大落地窗映照着璀璨的城市夜景,绘制成一幅无数钱权利益堆砌而成的艺术画。
站在这里的,如果不能成为观众,就只能像小白花一样,被剪碎尊严剁成菜送上来。
进门前,廖筠瞥了小白花一眼,戏谑地说:
“自己爬进来吧,我收留你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