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甚至要到老师亲自上门催债的地步,生活费就更谈不上了,我每次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拿一点,不发现还好,一被发现就又是一顿揍,这个学你说怎么上?”
这些事情付聿礼此前并不知情,他以为付浅过的不算幸福美满,至少有生母在也不至于太差。
显然是他想多了,碰上都不作为的父母,只会更糟,哪会变好?
他也近乎是这么过来的,因此没做苍白的安慰,只说:“如果是钱的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
“你能解决多久呢?我说过我反正也不爱读书,更读不好,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我现在就是想跟你一样离他们远远的。”付浅无力的望向窗外,感觉生活将她逼迫的已经退无可退。
当晚她在付聿礼的公寓住下,问她是否还去上班,付浅摇头表示出了这个事情很难再做下去,同事们的议论和有色眼睛另说,付国林肯定又会找过来。
付聿礼给了她备用钥匙可以在工作日白天自由出入,同时让她尽快打算之后的去向。
安愉得知后并没有多惊讶,上次看到付浅的时候她就预料到做不久,只是会出于这个原因也是没想到。
“一直在你那边住着也不是个事,或者可以让她来我这里工作。”安愉思忖片刻后提议。
“你这边的工作没有一样是她可以胜任的。”
“那不一定,端茶倒水总可以的,何况她年纪还小多接触一些事物增长资历也是好的。”
付聿礼笑了下,没应下来。
两人这会在星巴克坐着,付聿礼出门见客户,恰好安愉在附近,便约着见一面。
安愉看了他一会,男人白净若瓷的脸上没什么情绪。
“我不觉得这是负担。”安愉低声说,“能帮到你不是一件好事吗?”
“不是。”付聿礼摇头,“事情就在眼前摆着,是不是负担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们之间需要分这么清?”
“不是划分距离,我只是希望自己是可以站在你身前人,而不是躲到你背后。”
原生家庭太糟糕的关系,在与安愉相处的时候付聿礼总时不时的会感觉到自卑,他并不是生来就站在光明中,还有她没见过的阴暗面。
付聿礼有时候甚至会想,在安愉得知自己曾差点杀了自己的父亲的时候,还会不会有眼前的平和安慰,取而代之的是不是恐惧和远离。
这些东西他越来越不敢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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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的上午,安愉接到了安博言的电话,他在里头告知说有认识的人从事汉服设计,给许多古装影视剧制作过戏服,同时也是汉服收藏爱好者,有兴趣的话可以见一面。
安愉当即与他敲定了见面时间。
安博言说:“那天我可能没时间,到时候让我助理带你过去。”
“没关系,我自己过去也行。”
“我怕你进不了门。”
“……”安愉转了转办公椅,“呦,还这么大牌呢?”
“有才华的人脾气古怪点也正常。”
“也对。”
静了片刻,看他没什么要说的了,安愉准备挂电话。
他突然开口提议:“找个时间去爬山吧,你什么时候有空?”
安愉“唔”了一声,说:“不好意思,临近寒假最忙的时候,任何休闲类活动都不考虑了。”
“行,那过后再说。”
安愉将手机往桌上一扔,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发起呆来。
前一分钟的对话,让她想起一件旧事。
那会还在上大学,也是快寒假的时候,宿舍已经陆续开始走人。
安愉离开的那天是安博言来接的她,原本满心激动,因为说好了要一起绕去安徽爬黄山看日出。
然而那天跟着他来的还有姜楠。
安愉仿佛被人泼了盆冷水,什么想法都没了。
姜楠是一个看过去很温和甜美的女孩子,与安博言同届不同班,高三快毕业时两人走到的一起。
姜楠更是为了和安博言在一起,选填了同一个城市的高校,恋情稳定延续至今。
安愉跟她的接触其实并不多,但每一次的碰面都可以感受到她的热情和友善,顶着安博言妹妹的身份,她拼命在自己面前留下好印象。
想来姜楠也是爱惨了安博言。
那次爬山安愉后来不想去,毕竟去了也只是看着他们碍眼睛。
却架不住姜楠的一再邀约,最后还是被拖着走了。
一路上被姜楠挽着胳膊,她像所有恋爱中的小女生一样开心的跟朋友分享着他们之间的趣事。
但她不知道,这些炸响在安愉耳边的话语都只能让她感到痛苦。
他们在山上住了一晚,说好了第二天看日出,可惜安愉得了重感冒,正好借口缺席不做他们的电灯泡。
此后她就再也没有跟安博言一起爬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