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忙了,没空理你,你还不信。”
死侍已经不想反驳。
“你们岛主还挺痴情。”原著里,并没有无患岛岛主向鬼主请婚的剧情。
所有剧情外发生的事都算意外。
谨慎起见,李真真还是多问了一句:“他今天要娶的是谁?”
死侍看了她一眼:“瞎打听什么,反正不是你。”
李真真点点头:“那倒是。”因为他还想让他妹妹睡我,可怕得很。
仪仗平稳向前,沈确忽然心有所感,挑起车帘,向后望了一眼。
突然他的目光凝住了。
渺疾宫层层叠叠的琉璃屋檐,在晨光里熠熠生辉。
巨大的石柱静默地立在石道两侧,雕镌刊刻的青铜神鸟立在檐角之上。
神鸟下方,一个身穿死侍服的身影,与他视线交错而过。
沈确看着那道身影隐没在屋檐之下。
他觉得那束发的手法有些眼熟,但半个时辰前下人刚来禀过,翁珍珍仍在山上。
想来也是,她一个凡间的女子,腿还有疾,就算身手不错,也不可能一息之间跨越山海,更不可能毫无惊动地穿过他宫殿外层层叠叠的暗卫。
不可能是她。
大概只是一个背影有些相像的死侍吧。
沈确垂下目光,松开手。
车帘重新垂落,粼粼朝祭场而去。
-
房梁后,李真真看着被放倒在地上的鬼面人。
她打了他的麻筋,本来已经把他衣服扒光给自己换上。
结果刚越上屋檐,低头看见零下天气里,他赤-条条躺在地上,一双死鱼眼还瞪着她。
李真真叹了口气,只能又爬下来给他穿衣服。
还好她今天穿的是从渔女爹那顺来的袄,身量和这个死侍差不了多少。
“其实我到第三层时,已经没办法继续往里,因为第三和第二层之间的守卫实在太多。”
李真真一面给死侍换衣服,一面好心解释了一句:“可就在这时,你出现了。”
“外敌好御,家贼难防,我就知道,灯下黑才是最快的。”
死侍……死侍的眼神看上去想杀人。
李真真拿下死侍脸上的鬼面,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庞。
年龄看着不过十七八,皮肤很好,就是因常年不见阳光而苍白。
正愤怒地盯着她,像只愤怒的小鸟。
她将鬼面戴在自己脸上,想了想,拔-出杀猪刀,在死侍身上比划了一下,说了句“忍着”,便避开腰子,一刀扎在他腹部。
鲜血顿时如注涌出。
如果这个死侍放跑贼人,自己却毫发无伤,按原著对鬼面组织森严法度的描写,他必死无疑。
死侍虽然身体无法动,但喉咙是可以哼的。
可他痛得发抖,却没发出一声闷哼,想必也是知道这个道理。
李真真又在他肩膀非关节处补了两刀,才把他扔进一边的草丛里。
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李真真站起来,抬眼看了看太阳,心中默默计算时间。
她愿以为渺疾宫七层圈圈,岛主应该住在最中心的那层。
但没想到,沈确住在倒数第二层。
那最里面那层,究竟住着谁?
李真真望向宫殿被层层把守、严密保护的最中心,却只能瞥见一角冰冷的玉石穹顶。
不知为什么,不过是一片屋瓦,却给她一种骇目惊心之感。
可惜今天已经来不及去查探。
人牲的惨叫传到这里,已经几不可闻,哪怕贵人想要鉴花弄月,也不会被腌臜之声败坏兴致。
李真真重新找了个无人处越上屋顶。
她没有往人牲那边走,反而脚步一转,朝北面走去。
-
与此同时,灯汐枝修长手指拎着个缺了一角的米钵,正站在李真真新修的鸡棚前,喂鸡。
今天屋里没人,这鸡大概是饿了,从上午开始就一直在叫。
李真真对同类一般,但对鸡还不错。
灯汐枝被闹得烦了,站起来翻找出了米钵,朝鸡棚里倒了一些。
鸡消停了,安逸地啄着地上的白米。
灯汐枝漫不经心地靠在竹栏,原本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撒,鸡也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啄。
但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了李真真将他的血倒进火堆的画面。
他神情莫测地看着地上的走地鸡。
忽然毫无预兆地一扬手,将为数不多的米尽数倒在鸡棚之外。
鸡吃得好好的,忽然察觉到一股浓重的杀意。
顿时不敢啄了,飞快地叼起两粒米,畏缩地躲回鸡窝。
灯汐枝蹙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脏了。
恰好屋外水池边,挂着一堆布头。
他伸手准确地从一堆抹布里,把李真真的洗脸巾扯下。
面无表情地翻过来看了看,这才拿来拭去指尖沾染的泥渍。
“既然来了。”他说:“何不现身一见。”
下一瞬,削铁无声的剑锋擦着他的侧颈延伸而上,瞬间锁住了灯汐枝的咽喉。
只要他轻轻一动,便能轻易将修真界第一人的头颅割下。
剑锋杀伐之气凛然,似见血风肉雨,一剑出鞘,便知是神兵利器。
赫然是灯汐枝被李真真一两银子卖掉的杀剑“断尘”。
“我等无意与仙尊作对,如有冒犯,乃逼不得已。”
说话的正是杀江大桥夺剑的白袍修士:“今日来访,是想求仙尊出山,扶大厦于将倾,救苍生于涂炭。”
灯汐枝没有回头,直到拭净手指,才慢条斯理道:“我已根骨尽断,如何救世。”
“若我说,您的仙骨能续呢?”
白袍修士想起前几日他遇见的,那些被“教主”打通根骨的凡人。
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
若是连毫无根基的凡人都能长出灵根。
那天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