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剩中间被血浸着的一团,一点一点的揪着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高祁佑拽着绷带上面一个边角,猛的用力向下扯,伤口再次被撕裂,大部分已经红肿流脓,暗红色的血液溢开,蔓延在整个腰腹,深可见骨。
撕开之后便重重闷哼一声,浑身脱力倒在枕头上喘着粗气,额上不停冒冷汗。
毛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捂住嘴巴,委屈的问道
“你这是在跟我置气吗?”
高祁佑痛的头晕目眩,浑身火热,口干舌燥,全身上下就没有哪个地方是舒服的,哪有功夫关心她的情绪,不耐的闭上眼睛,
“没有,快包扎吧”声音嘶哑的厉害
毛蕊在他胳膊上打了一针止痛针,伤口明显感染,脓水和血水混合着,医用棉擦了一团又一团,才勉强清理干净。
用镊子挑开之前缝合残留的丝线,认真清洗伤口,消毒止血,她备的药品很充足,他一个人用绰绰有余,撒上三七粉,打了青霉素,最后又重新缝合包扎。
等重新缠上绷带,人已经彻底昏迷过去,额头烫的甚至可以拿来煮鸡蛋了。
车子已经开到公寓,毛蕊找来刘四把人背了进去,忙活一通下来,见之仪若无其事的坐在客厅,气的准备上前打人。
银铃立即起身挡在身前:“你…想干什么?”
小五和王六见势不妙连忙上去将人拦住,老杨等几个见状也赶了过来
“有话好好说,毛姐”
“就是有话好好说 ”
见人手插着衣兜,还安稳的坐在椅子上,毛蕊冷笑一声,
“你倒坐的住啊?”
之仪平静的回道:“我为什么坐不住? 要死的又不是我,”
王纪站在一边咽了咽口水,我去,这么刚的吗?
“毛姐,大哥应该没事的 ”王六看了眼毛蕊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之仪说完,还嫌不够的偏头看向她,继续加了把火
“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你喜欢他? ”
“咳咳咳……”王六听着不对劲,连忙化身痰盂,企图掩盖掉后面几句
然而大家都已经听到了,毛蕊脸一阵红一阵白,平时在团里她几乎是说一不二,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小丫头顶撞,甚至戳破了一层难言的心事,被人拦着动不了手,就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道:
“说什么呢,你个不要脸的臭婊子,仗着有人帮你是吗?跟几个男的睡过了啊,还整天装的这么清纯? 是不是跟这帮人都睡了?公交车,只知道张腿靠男人的贱货,给脸不要脸……”
“你!!!”
之仪气的噌一下站起身,长这么大第一次听人骂人骂的这么不堪,心里又气又怒,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想反驳一时可偏偏又根本找不到话
“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别这么说”老杨看不下去
“毛姐,差不多算了”
“就是,等下把人气跑了,大哥更没人救了“
“好家伙,这骂的可真够劲的,女人骂架都这么来的吗?”王纪挨着周海低声道,
周海摇了摇头“还是不一样的,你看小草就说不出来,一看就是从小家庭修养比较好,哪来的了这东西”
“你说那么多是在说你自己吧,老女人骂街的本事就是强,一等一的谁都赶不上”银铃小小一团,紧挨在之仪旁边精准补刀,
“没事,姐姐,她这是典型的恼羞成怒,这德行跟我家村口的泼妇一模一样,那嘴巴脏的跟生了蛆似的,高团长能喜欢她就见了鬼了”
“噗—”之仪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嘿嘿 ”见她不哭了,银铃也弯着眼睛嘿笑着
“小贱人,你说什么?”毛蕊气的眼睛充血,
王六挡在她们身前,对银铃说道“哎呀呀呀~祖宗,你就别添乱了”
“想我救他也可以。”之仪冷静下来,擦了擦眼睛,轻轻拍了拍小五的肩膀,小五犹豫着让开了一点。
“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毛蕊冷笑一声:“你还敢提条件?”
之仪平静的看着她,“那我不提了,你大可以去找别人救他,在这跟我吼什么?”
“你!”
“你什么? 我看是你弄不清楚我的身份吧? 没有我,他早就死在狼群围攻的那一天了,拖到现在已经算够可以的了,你整天摆弄着你那医药箱怎么就没把他给治好呢? 还是那天我应该把他救起来,让你死了算了? ”
之仪句句珠玑,话里话外不止在说她,更是在说在座的所有人。
此话一出,整个客厅的人都有点不自在的低了低头。
猜到之仪接下来要说什么,王六上前拉住毛蕊,
“差不多可以了,别说了”
毛蕊气的直接甩手大骂道:“滚开啊,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随后看着她道:“什么条件,你说!”
王六无语的看着这个没脑子的女人,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她回头。
小五沉默的看着她,心中划过不详的预感。
之仪挑了挑眉:“之前出发的时候说好的,到了淹城要走要留全随我的心意。等我把他治好,你们不能再干涉我的自由。”
还以为是什么条件,毛蕊应的爽快
“行。”
“不行,这事儿我们说了不算。”王六直接反驳道
之仪忍不住瞪了一眼王六,脸色发沉,真真是一个贱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