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啊?”
梁雪华从一开始就在吃瘪,眼下好不容易找回主场,自信开口:“人嘛都挺好的,个个青年才俊,不过对于洛舟来说,还是有些勉强。”
“哟,”陆秋雨逮到机会,借题发挥,“我昨晚上可碰见姐姐那相亲对象了。”
大伯母立马跟她打配合:“怎么说?”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男的高中跟我姐一届的,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人长得帅、家世也好,大学是在国外常青藤名校念的,一回国就参与了一个股权案,案值近百亿。”
大伯母惊叹:“那么厉害啊。”
“对啊,那么厉害的人,姐你真觉得勉强?”陆秋雨向梁洛舟扬了扬眉,眼神极具挑衅。
梁洛舟面色一紧,说不出话,就算再没眼力见的人也知道不该继续这个话题了。
反观陆秋雨仍紧追不放:“你这要求未免太高了吧?”
气氛瞬间沉滞。
陆秋雨满腹坏水,并不打算就此收声。
“说到这儿,我倒是想起来了,这男的当时还谈过一段恋爱呢,两人都特优秀,毕业之后一起出国读书,就连老师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呢,也不知道怎么就分开了。”
梁洛舟眼眸垂下,脸色泛白。
陆秋雨说的这些,她都知道。
即使过去那么多年,一想起季逾白身边有过其他女生,还那样优秀,她心底的自卑又开始抽芽,滋味酸涩。
大伯母接过话茬:“这样就说得通了,这种人啊,心里指不定还惦记着前女友呢,不然怎么会一直单身呢?”
末了,又虚情假意道:“看看,我说的对吧?相亲就是矮个里拔将军,不过这种心里有人的确实不用考虑了,结了婚也是一地鸡毛。”
“……”
母女俩都不再说话,任他们奚落,全都充耳不闻。
将这两尊大佛送走后,梁雪华正襟端坐在沙发上闭眼顺气。
“气死我了。”
心底这股气始终顺不下来,她无处宣泄,又将目光移回女儿身上:“我一定要给你物色一个比昨晚更好的对象,气死那对八婆!”
梁洛舟疲惫地长舒一口气,没有回应。
她神思未定,脑海中不停闪过季逾白和那女生在一起时的画面。
所以,他是和那个女生恋爱多年未果,才决定相亲结婚吗?
怪不得他昨晚那么冷淡坦然。
毕竟对他来说,和谁结婚似乎都无所谓了。
-
季老太太出院那日,季逾白腾不出时间,只能耽搁一天晨练,特地回老宅陪老人家吃早茶。
季家老宅是更接近苏派建筑的园林合院,眼下时节好,庭院里水声潺潺,清雅惬意,边吃早茶还能边感受园子里的花静鸟喧。
家里做茶点的师傅是从广州老字号茶楼里出来的。
一道道广式茶点相继上桌,话题从吃的慢慢过渡到季逾白身上,先是聊了聊他最近的工作、生活,最后谈到相亲。
老太太问:“女孩子怎么样?”
期间,后厨端上一道红米肠和金钱肚,季逾白只是看着,并没怎么动筷。
在国外那几年,他吃惯了省时省力的西点,桌上这些对他来说既精巧又太过油腻。
他要了碗艇仔粥,喝了两口,淡淡地回:“挺好。”
季老太太一听,内心漫出喜意。
季逾白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过早地成熟让他面上总浮着一层冷然,打小就只在学习上用功,长大以后又潜心发展事业,一晃二十多年,竟然没听他对哪个女生有意思。
这次相亲的女孩能被她这孙子用“挺好”来形容,那说明是真的不错。
她趁热打铁道:“那就赶紧安排着再见一面吧,合适的话尽早定下来。”
“不着急,先看看她的意思。”
“行,是得给女生一点矜持的时间。”老太太预感好事渐近,笑逐颜开,显得更加慈眉善目。
回到公司,蒋丞推门进办公室,跟季逾白商量下午的社区普法公益活动。
这次的活动是他们律所联合街道司法所一齐举办的,其一是进行公益法律咨询,其二则是锻炼自家实习生法律分析和解答疑困的临场能力。
蒋丞:“你手底下那几个实习生,我下午一起带走哈。”
季逾白处理着邮件,飞速抬眸瞥了眼他的这位合伙人,而后点头以示回应。
蒋丞临走时,季逾白刚好点开微信工作群,扫了眼公益普法的相关通知,最后将视线落在活动地址上,莫名觉得熟悉。
他沉心一想,脑海中突然冒出梁洛舟这个人。
“下午的活动我也去一下。”他说完,起身接了杯咖啡。
蒋丞心生疑惑,季逾白这人不是一向不喜欢这些吵吵嚷嚷的场面吗?况且他手上还压了那么多大案,何必去凑这个无关紧要的热闹?
杭市天气古怪,明明才入春,却给人一种过夏天的感觉。
小区环境清雅、植被繁茂、虫鸣聒噪,大爷大妈们热情高涨的声音像是要把社区公园原地掀了。
蒋丞跟季逾白两人忍着黏腻热意,在不远处搭好的棚子下观察记录几个实习生的临场表现。
梁雪华此时挎着菜篮子路过,看见眼前无比热闹的景象,还以为社区又在发放粮米油盐,于是也要往里凑。
她没两下就被挤出来,正巧在人堆里碰见一个熟悉面孔,抓住就问:“在排队抢什么东西?”
那人回她:“不是抢东西,是律师进社区免费做普法宣传。”
梁雪华眉头一压:“你家又没什么官司,跟这儿凑什么热闹?”
中年妇女朝她挤眉弄眼道:“看到里边那个小律师没,人长得斯文端正,刚好是我女儿喜欢的那款,我挤上去要个微信。”
那人说到这儿,大约想到什么,又问梁雪华:“对了,你女儿上次不是也相了个律师,没成啊?”
梁雪华闻言,陡然回想起那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