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了一会儿,面前的自动门就忽然打开,有人出来喊了一句:“喻了了在吗?”
她当即站直:“在!”
那人核对着她手上的单子说:“跟我进来吧。”
“好。”
她被带进一个独立空间,安排躺在一张手术床上,明亮手术灯“啪”地打在脸上时,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将要开始一场手术。
虽然只是切个痣,但这环境也还是有点瘆人啊……
突然之间,那些曾经了解过的医疗事故、报纸新闻,统统都变得具体起来。
她心里打鼓,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
模样看着有点儿呆。
时霁裹着手术服进门,往里走了几步都不见反应,直到拉着椅子坐下,她才在隐约的动静中忽然偏头,有点慌乱地喊他:“时霁!”
“……”
他低眸“嗯”了一声,看到她搭放在身侧的手正微微攥着,不由有些纳罕,居然也有她害怕的时候。
上午扬言非要他手术的时候不是挺利落的吗。
到底还是动了点恻隐之心,他整理着手术工具,低声安抚:“手术很安全,开始前会打麻醉,过程会有点牵拉感,但不疼,休息一会儿就结束了。”
“……好。”喻了了怔怔应着。
说来惭愧,她平时虽然蛮强悍的,对鬼神之说也完全不感冒,却唯独对这种血腥残缺的画面有点讪讪,即使深知这只是一台非常微型的手术。
可听到他低缓的声音就在耳边时,错位的心跳好像就也跟着平稳了一些。
感觉她眼底的忐忑散开了些,他才又轻声告知:“要开始了。”
“好。”
喻了了点点头,看到他拿了块墨绿色的布,兜头盖住了她的脸,只给下颌处的手术部位留了个口。
她闭着眼睛,在黑暗中感觉到一个细小的针头扎进皮肤,应该是麻醉,又过了一会儿,其它工具才相继开始工作,过程如他所说,只有些缝合时的牵拉感,也的确没过多久就结束了。
“好了。”时霁掀开遮盖,等人坐起来后口述医嘱:“创面比较大,里外各缝合了一层,里面那层是肉线,会被身体自行吸收,外面那层不可吸收,需要在一周之后过来拆线。”
喻了了认真应下:“好。”
“可以回去了。”他淡声道。
“……”
喻了了看着他的眼睛:“时霁。”
他抬眸:“嗯?”
她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问:“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
他怔了一下,随即否认:“没有。”
喻了了拧眉:“但你看着就是有点不开心啊。”
她其实也不是很确定,就是隐隐有种感觉,他好像比之前冷淡了些。
往前追溯,其实前两天就已经有一点这种感觉了,只是被他要睡觉和泳池照片的事情打断,当时她并没有深想。
今天就明显很多,从上午到现在,他都好像有点不太愿意搭理自己,这种不爱搭理和之前的玩笑拒绝还不一样,就是好像打从心里的不想再让她靠近。
喻了了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是提前从射箭馆走人,还是私自索要他的照片,但他要是因为这样生气,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愿意立正挨打,认真弥补:“要不然晚上我请你吃饭?或者看电影?还是你想周末去哪里玩……”
他却忽然打断:“喻了了。”
“……啊?”头一回,被人喊名字时她有点慌:“怎么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像是在甄别什么。
无果后拧了下眉,带着深深地推拒与警示意味说:“总这么关心我,不太好吧?”
“……”喻了了很懵,还在再说些什么,他却又冷笑了下,不知是自嘲还是揶揄地补充:“非要关心的话,你可得想好了。”
“该怎么安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