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对方可能四十岁了。
黑色头发半长,揪了一个小马尾披在肩膀,额角也有不少稀碎的刘海,无论是刚进门的时候欢迎客人的无精打采,还是现在情绪高涨的灿烂热情,都过于正常阳光了。
“这几个是你的新同事?看起来都是不错的人呢。”店老板热情地招待他们,“想喝点什么。”
“不喝酒,小单子,订十个数的,要北边的好东西,羊腿交货。”琴酒说着不喝酒,但还是坐到吧台上,伏特加看起来也放松了一点,挑琴酒旁边的位置坐下。
“成交。”
两个人又敲定了一些细节,听起来只是普通的餐厅采购单,用词都是羊腿肉,小鸡腿什么的。听这个熟稔程度,这种交易不是第一次。
这家酒吧似乎是一处情报交换所,竟然开在了大学附近,安室透大受震撼。
难道不怕有学生误入吗?
安室透无法不去在意角落里趴在桌子上的那个男子。
可惜,越念叨什么,越来什么。
“叮铃——”
大门被人推开。
“啊!Lucky!果然这个点没有多少人!奥尔加,我就说吧!来对了。”一个女子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声音清脆而又悦耳。
“我可累死了,脚腕都肿了!为什么正装打扮一定要穿高跟鞋啊!”
进来了三个年轻女子。
“哎?你们?”站在最中间的短发女子挽了一下头发,表情惊讶。
抬手的时候,厚厚的水晶镯子昭示着存在感,让安室透一下子认出来,这三个人是之前远远望见的,站在不败律师旁边的那三个女学生。
“之前没有见过的新人哎,你们也是留学生吗?金色头发……是混血吧?哪国的?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好像快活的小麻雀,叽叽喳喳说着不停,主动挽住安室透的胳膊,甚至凑近了,仔细看他紫灰色的眸子,然后大呼小叫:“好好看的眼睛!”
“呃……不……”安室透差点没有维持住波本的冷酷脸。
他好像被热情的小狗糊了一脸。
“哈哈,都到酒吧了,不要这么放不开,我请你喝一杯吧。你们是东都大的新生?还是家属?打算考这里的学弟?”女子很热情地将安室透带到吧位上。
“可以叫我阿青哦,是金融系的研究生。嘻,看这个陌生的样子,果然是第一次来吧?果然果然!”
“吵死了,女人。”琴酒放下酒杯,玻璃在木质桌面上,发出咔哒声。
阿青选择的位子非常巧妙,左边是琴酒,右边是安室透,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非常有穿透力,语速又急又快,每说一句就用一个俏皮的转音结尾。琴酒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血压瞬间升上来了。
“哎?这也是一位没有见过的帅哥呢!和奥尔加一样的白头发!难道也是俄裔么?”阿青小姐说着,神色越来越激动,眼角眉梢溢出来笑意,竟然主动伸出手去抚摸琴酒披在外面的银白色长发。
“又顺又滑,可恶,你是怎么保养的!”
“咳。”诸星大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琴酒疯狂抖动的眉角,没忍住,咳嗽了一声。
然后他就感觉到某个堪比X光的射线扫到了自己身上,全身僵硬地立在原地。
“啊!仔细一看,虽然穿得灰扑扑的,搭配有些糟糕,但脸还是很有型很能打的啊。今天怎么这么多长头发帅哥!啊啊!太幸福了!”
诸星大后退了一步,表明自己冷酷的态度。
这位青小姐,一看就是经常泡吧的那类人,有社交牛逼症。
站在诸星大旁边的诸伏景光也受到了无辜牵连,被按着夸赞了一番猫眼好看,我最喜欢猫眼了。
诸伏景光很好脾气地回了一个温和微笑。
“阿青,你不要这样。”长马尾的女子看起来最温柔内敛,无奈地笑着劝阻。
看起来像是留学生的白发女郎也上前一步,抓住在酒吧里乱晃,四处搭讪的同伴。
“打扰您招待客人了,Z老板。”她对店主点头问好。
“不需要如此客套。”Z老板故作失落地捧心,“哎,阿青已经进来十分钟了,却没有看我一眼。果然我已经是人老花黄的旧人了么?”
“哎?Z,我还没有怪你藏了这么多帅哥没有介绍给我呢~”阿青鼓了鼓腮帮子,扑到吧台旁边,木质地板刚打了蜡,平时感觉不太出来,但高跟鞋底特别容易滑。
本来就不习惯穿高跟鞋的女子一下子绊倒,打着旋,踩住了琴酒的衣摆,半跪在吧台前,手镯挂在黑色大衣的扣子上。
她感觉到手掌握住了一块格外柔软丝滑的面料,那种会有吸附感的高级材质,让她忍不住摸了又摸。
“……啊啊!我不是故意的!”阿青的脸涨得通红,慌忙站起来,可惜高跟鞋彻底罢工,挣扎几下都没起来,反而在衣摆上留下好几个脚印,甚至隐约听见了布料撕拉的声音。
“喂!你在做什么!这可是大哥最喜欢的一件大衣!”伏特加感受到琴酒越来越低的气压,出色地完成了火上浇油任务。。
“咔哒——”保险打开的声音,格外清脆。
女子脸上的红润慢慢褪去,惊恐地看着怼到自己脑袋上的枪。
“嘛,本来还打算挑一个任务,现在有了一个送上门的目标了。”琴酒冷笑着,伏特加默契地锁住酒吧门。
酒吧内的轻松快活氛围瞬间消失,只有音箱还在尽职尽责地工作,放出轻缓的蓝调音乐。
“干掉她,苏格兰。”琴酒目光冰冷地抬了抬下巴,示意诸伏景光。
“刚好有三只无辜误入的小羊羔,你们一人解决一只,怎么样?”
“这样,我就不会再追究,你们在火车站里,主动救人的愚蠢行为,意味着什么。”银发男子的嘴角慢慢咧开,露出一截牙齿,笑容满是杀气,带着刺骨寒意。
长马尾女子脸色惨白,僵立在原地,她的同伴将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