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
似在自嘲自己还如十余岁的毛头小子一般,没见过女人,没见过世面。
眸里几不可闻勾出逼仄的阴暗,扣在少女柳腰的大掌顺着软背轻轻点了一点,而后扣握着,又怕力道大了,便将这盈盈一握的细腰给掐断了。
视线稍稍向下,萧韫庭瞳眸微眯,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
就像是精湛的艺师最是呕心沥血的一部作品,在一块莹润无暇的美玉上雕刻出了一朵绚烂灼目的春花。
央春明媚,又妖冶至极。
但他想,最是精湛的艺师也该有丁点的瑕疵,这雕刻出来的花儿,还少了几分艳色点缀。
而今,至于谁来点缀?
萧韫庭不觉竟有些饥饿中烧,喉结滚了滚,哑涩道:“岁岁上次要寻医治的病,今日九叔帮你治了吧。”
“什么病?”
沈岁岁还有些迷糊,今夜的她似乎十分大胆,又如飘在云端里似的。缺了往日的思考,待稍稍有些反应过来自己此刻是什么样时,已经有些来不及了。她看见最是金尊玉贵、万人敬仰又害怕的萧九爷躬身百忙着馔玉炊珠。甚至那双纵马鸣弓、持刀杀人如麻的手正捺捻着……这样的羞人,让她无处遁形,却又诡异的从生命深处生出了些什么。她难耐焦渴,这次不得而解,甚至化作了似虫噬蚁咬的痒意。
“九叔。”
她紧紧咬着唇瓣唤了一声,接着竟听见了诡异的啧砸声。
她全身触了火的一颤,下意识仰着往后躲,岂料竟被萧韫庭扣着腰动弹不得分毫。如此反倒是更将融玉酥团恰如其分的呈在他的眼前。"九叔……别。"
沈岁岁细弱的呜咽险些溢不出来,她甚至不敢松开紧咬的唇瓣。
…………
当真是在梦里,她能看见萧韫庭做出这样有违身份的举止,还有让她竟求生欲死的苦楚。她觉得自己似被什么扼住了喉咙,明明不得呼吸,却又病态的沉湎其中。—池温热的汤池似都决堤了,勾画着煊赫的春花,最后又狁着咽进嘴里。沈岁岁实现越来越模糊,却也在极致的头脑嗡鸣中看见萧韫庭似吃糕点桃花酥似的蚕食。
待一切静止,萧韫庭呼吸还稍稍有些乱,瞧着于之上的一些红痕。
他其实并非满意,但见小姑娘失去意识的娇靥上都挂着泪,终不得再做些什么。就着如此的姿势从浴池里出来,擦干两人身上的水,便霸道将人儿钳制禁锢在怀里睡下。
白日降临,日头自遥遥地平线上升起,沈岁岁醒来时亦已是天光大亮。徐徐睁开眼,惜了许久才想起自己昨夜抵不住犯病,最后又是妥协偷偷钻进了萧提庭的房中,这还不够,又龙着人不在,爬上了…他的榻上。
似想到什么,她心跳得厉害,浑身更是颤得发软。
昨夜的梦….…
光是在脑海游离过瞬息,她霎时便羞红了脸。
在梦里,如何能……如何能吃那个呢?
不仅如此,又按捺得尽兴,似曾经厨房里瞧见的师傅揉面团似的,一系列动作之后,呈出最是完关精致之状,待糕点甜食总算新鲜出炉,又奉在贵客眼前,最后的最后,又落尽贵客嘴里品捻。光是想着,沈岁岁便有些赧得憋出了泪花,紧咬着指尖想掩去些跳得似要窒息的心脏。
自己竟趁萧韫庭不在,做了这么的梦,更是梦见那样的场景!若是被他知晓了,以其杀人不眨眼的残忍,自己怕是不用再活了。
沈岁岁摇了摇头,将恐惧和混沌杂念一并甩出脑中,又赶紧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仍是昨夜自己穿的那身,也没有像梦里似得浸了汤池。
确定了这,沈岁岁也不敢再于望舒阁耽搁,穿上鞋确保阔畅的榻归于原位,便头也不回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整个白日下来,纵使沈岁岁克制着有意不去想了,可那些画面却总是不经意闯进脑海里,轮番上演。
似活生生的鞭答,要她绝不能忘记每一个细节。
真实的温度,真实的啧砸声,真实的染着邪气的狼光……
到最后,她甚至觉得这真实的并不在梦里。
沈岁岁心里很不安又是羞怯,乃至整日心神不宁,午后躺在小榻上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梦里亦是昨夜那些令人眼红心跳的场面。
羞赧惊人,要她郁燥得生细汗,甚至浸湿了小衣。直到泡在浴桶里,她惊觉自己身上竟染了些别的印记——尤其是最关键的玉团雪靡,可谓是有些惨不忍睹。
这是什么?!
沈岁岁骤时脸失去血色,浑身毫无温度的若坠入冰窖般寒冷。
这暧昧红痕,不可能无端会出现。昨夜的梦当真是梦?
正心脏惊恐得痉挛,她听见遥遥远处有些异常的喧哗。"走,去看看!听说徐半仙来了!"“徐半仙?”
“是啊,据说带着桃木剑和灵符,还有一众弟子,好大的阵仗呢!”
两人雀跃着奔远,沈岁岁析出那是跟在阿娘身边伺候的两个贴身侍女。
她哪里见过侍女们这样雀跃好奇的模样?别说是在肃穆幽沉的萧国府,就是在杏林院内,也实在是异常。
外头这是怎么了?
须臾,青玉从外面捧着一叠干净衣裳进了净房,沈岁岁低声问:“青玉,可是发生了何事?”
不明所以,她却总有心底不安之感,右眼更是跳得厉害。“小姐,据说是藏舒阁那边。”青玉有些遮掩,含辞未吐。“藏舒阁?”
沈岁岁心一惊,咬着唇瓣问,“那儿怎么了?”
青玉抿着唇,似犹豫一阵,而后小声道:“九爷请来了道士入府。据说是为作、作法驱逐……妖孽邪祟。”
妖孽邪祟……
沈岁岁听罢,心也跟着一道停了一瞬。
好端端的,他竟请道士入府来驱逐妖邪?他怎可会信这些鬼神之说?!
前些年的萧韫庭于漠北边睡战功赫赫,可谓是在血雨腥风里爬出来的常胜将军,如此,杀的人自然是数不胜数。这些年,回了京位极人臣,又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