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快去看看。”
王改秀闻言,面色一变,围裙也来不及摘,拔腿就跟着那人出去。赵青禾见状,忙把灶糖里的柴禾褪到灰堆里,也想跟上去看看。她拿了钥匙正准备锁门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推开自己住的那间屋子,从柜子里摸出一个针灸包来,细细装好,才锁门追了出去。婆婆早已跑远,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赵青禾拔腿直往声音来处去。半道上还遇见了骑自行车的刑金贵,后座上还坐着个七八岁的小孩。
赵青禾急着找人,没把他放在心上,倒是刑金贵,都错身骑远了,还特地刹了车,转身回望,眼神复杂,既有快意,又有懊悔。
刑金贵瞪了眼后座的孙子,“这下你可闯祸了!”
赵青禾赶到声音密集处,人群已经稀稀拉拉围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圈,婆婆的声音从圈里传出来,“老刑,孩他爹,你咋了,你说话呀,咋啦!”她连忙挤进去,看见刑虎躺在地上,死生不知。
有个圆脸的的妇人忙拉住她的袖子,“你家卫北去找林大夫了,我也让我男人去队部套车了,千万别慌,人没事,就是磕着后脑勺,晕过去了。”赵青禾来不及多说话,焦急的道了声多谢,三两下掏出针灸包,凑到刑虎面前,蹲了下去。
犹如看到了主心骨,王改秀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眼神恳切,"丫啊,救救你爹,救救你爹。"
后脑勺的伤很凶险,需要快速止血,赵青禾飞快用针扎在了脑后的两个穴位上,然后众人眼瞧着,那血流的越来越慢,直至完全不流。一根根针扎进去,渐渐的,说话的声音小了,直至再也没人说话,赵青禾脸上,额头上滚落下豆大的汗珠,来不及擦,王改秀就用衣袖给她擦去。用针的速度越来越快,众人心里只有一个感受,这是在抢命!
“来了,来了,板车来了,快把人拉上来。”秦秀梅丈夫以最快的速度赶着驴车过来,打破了这里的寂静。“这车颠成这样,别回头再把人颠出毛病,拖拉机,开队里的拖拉机,那玩意快!”
"不成啊,开拖拉机的孙钢不在家!"
“行了,”赵青禾抬高声音,“谁来搭把手,把我爹抬到车上去,驴车就驴车,赶慢点就成。”林大成早赶到,只是看着她行针,心里震撼,怕打扰,久久不敢上前。此时忙拿了药箱,取出里头的剪刀碘酒纱布,给刑虎的伤口做了一个简单的处理。秦秀梅家离得近,忙跑回去,拿了条不用的被子铺在板车上,“把这个铺上,这个软和。”几个青壮一起上前,平平稳稳的把刑虎抬起来,又慢慢的移进驴车上。刑虎捡回了一条命,赵青禾内里的衣服却都被汗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