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种事情的理由与借口。
奥尔加看着安室透一木仓结束了克莱拉的生命时还觉得有些可惜——本来还可以多玩一会的。有安室透帮忙,在打扫现场这一步可以节约不少时间。她撇着嘴,看安室透在房间里安静地忙碌,倏而又换上了一幅笑脸。
奥尔加作出了判断——安室透接受了。
这是自然的。
他是组织的波本,他又怎么会不接受?
奥尔加如同往常一样,小尾巴似的跟在安室透身后,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而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次,安室透并没有回应奥尔加,一句也没有。他只是默不作声地对案发现场进行清理,像是在机械地执行自己的任务。为什么呢……
为什么,还能这么毫无所觉地笑着?有人死去了啊!为什么……你表现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清理完案发现场后,奥尔加心情颇好地跟着安室透离开了这栋房子。站在白色的跑车前,奥尔加回过身,最后一次看向这栋被火光点燃的房子,眼神中是痴迷与兴奋。
她喜欢火焰!
而安室透,他死寂般的眸子掠过奥尔加,最终定格在冲天的火光上。橘红色的火焰却并不能让人感受到温暖。火光伴随着寒风在安室透的瞳孔中跃动着,夹杂着飞溅四射的火星,逐渐将木制的房屋吞噬。
“走吧。”
安室透安静地移开了视线,替奥尔加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但一切好像都变了。
安室透每天依旧会接送奥尔加上学放学,依旧会为她准备好爱吃的餐点,依旧会将她乱丢在地上的衣物捡起来收好……但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奥尔加沉默地坐在餐桌前,用叉子卷起她平素最爱的奶油意面。她的表情算不上好。安室透就坐在桌子的对面,安静而认真地进行自己的晚餐。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奥尔加将卷着意面的餐叉摁在盘子上,金属的叉尖与陶瓷盘子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没有人说话,这栋房子里只余下电视播报新闻的声音。
是前几天奥尔加犯下的案子。不出所料的,侦破毫无进展。接下来,或许是因为死者都是同一所高中的原因,麦克犯下的校园木仓击案又被提出来说了一遍。奥尔加心不在焉地听着新闻,然后按下遥控器将电视关上了。
这下,整栋屋子内最后一丝声音彻底消弭,只余下满室寂静,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奥尔加继续用叉子卷意面,却一口也没吃。她用另一只手支着脑袋,晦暗不明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安室透。而餐桌对面的安室透却似乎对这注视毫无所觉,依旧认真而专注地进行着自己的晚餐。
不知道过了多久,奥尔加突然将叉子放下。餐叉与白瓷盘子相击发出的一连串声响,在寂静的房屋内显得格外突兀。但这好像依旧不会影响安室透,他仍然低着头,垂着眸子用餐。
奥尔加努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的烦躁,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安室透终于有反应了,他抬起头,对上了奥尔加的眸子,淡淡问道:“怎么了吗?”就好像这不过是奥尔加的又一次无理取闹一样。奥尔加不断深呼吸,将声音压抑得都变了调子:“你在明知故问。”
这句话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安室透每天依旧会接送奥尔加上学放学,依旧会为她准备好爱吃的餐点,依旧会将她乱丢在地上的衣物捡起来收好……但是,这一切就像是例行公事地完成组织的任务。他不会再微笑着回应奥尔加,不会再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不会再发自内心地为她的学业担忧……
安室透却似乎对奥尔加压抑着的情绪毫无所觉,只浅浅道了句“吃饭吧”,便低头再次拿起了自己的餐叉。
可惜,他终究没能继续这顿晚餐。
奥尔加突然抄起手边的遥控器朝他砸来。
遥控器没有砸中安室透,而是擦着他的脸颊而过,随后落在了地上。
安室透平静地弯下腰将遥控器捡起,刚想放回桌上,奥尔加却站起身来,拽着餐桌布将一整桌的东西尽数掀翻到了地上。
一时间,安静的房屋充斥满了被砸落在地上的各式餐具乒铃乓啷的声音。
“你对我感到不满吗?!”奥尔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安室透没有说话,拿了垃圾袋便开始清理一地狼藉。奥尔加却直接上前两步,踢开了他手边将要捡起的盘子。她冷笑道:“我倒是不知道,组织也会吸纳心慈手软的‘大善人'!”安室透收拾的手一顿,继而又若无其事地拾起一个搪瓷碎片放进垃圾袋。
奥尔加的冷嘲热谑像是全然砸在了棉花上,安室透的不回应让她心中的烦躁达到了顶峰。她一把夺过安室透手中的垃圾袋。
“要冷战是吧?不必这么麻烦!你直接滚吧!我不需要你了!”
奥尔加的语速很快,尽管并没有失态地直接大喊大叫,但却毫不掩饰用语的恶劣。
反正你现在已经是组织的成员了!已经获得代号了!你没有必要再接近我讨好我!我在组织根本没有那么重要!所以你可以滚了!Boss那么看重你!你将来一定会步步高升的!没有必要屈居于此当一
个不重要的监护者角色!”
说罢,奥尔加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垃圾袋,转过身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她直接抓起地上的碎片就往垃圾袋里扔,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手心被割出的道道血痕。安室透依旧没有动弹,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奥尔加,看着这个从没做过家务的小孩磕磕绊绊地将餐厅收拾得不那么干净,看着她对自己满手的鲜血毫不在意。奥尔加似乎彻底将安室透当成了空气,在收拾完了餐厅后,便直接转身上了二楼,“啪”的一声摔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安室透不知道自己在餐厅站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又或许是几个小时。
然后,他沉默着将奥尔加没有收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