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巧被言冉逗笑了:“好啦,那你先去琴房吧,我下路去医务室,我马上来,等我哈!”
言冉笑嘻嘻地点头并且朝乔巧摆手,见乔巧走远才放下手,收敛起笑意。
易感期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麻烦,她感受到心中不断在产生怒火,并且愈烧越烈,刚刚在乔巧面前差点没控制住表情。
得亏乔巧是个beta,如果是个alpha或者omega,一定能感受到言冉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橙子信息素的味道,甚至附带着极强的攻击性。
言冉面无表情地朝着琴房方向走去,越走越觉得心中充满燥意,甚至有些痛苦地开始呼吸不畅。
她紧紧揪住胸口前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呼吸,步伐不断加快。
这该死的易感期。
眼看马上就要到达琴房,言冉快跑了起来。
琴房离自己越来越近,门把手近在眼前!
言冉伸出手紧紧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拉,门开了!
言冉还没进去,一串串悦耳的音符闯入了她的耳朵。
艺术生不是在集训吗?
门户大开,言冉呆呆站立在琴房门口,骤然开门,琴房内透明的窗户折射出刺眼的阳光,这让言冉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琴声停止,只余留夏风带动着哗哗作响的树叶声从窗户中闯入。
没有被绑起的洁白窗帘被风吹动着摇曳着,为琴房中的人伴舞。
言冉这才看清琴房里的场景,一个少年坐在钢琴前,骨节分明的手指还没从琴键上移开,而琴凳旁则孤零零地摆着一张无人居坐的轮椅。
少年黑色的发丝在微风的吹拂下不断轻晃着,少年苍白的脸上不带一丝红晕,透彻的双眼此时略带疑惑地望向她。
见言冉没有反应,少年收回了悬空在琴键上的手指,将双手放置双膝上,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出少年的紧张。
少年露出一个疏远而又温柔的微笑:“抱歉,你是要使用这间琴房吗?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待会儿会马上离开。”
言冉这才反应过来,脸色爆红,天呐,她竟然看一个人看呆了!
言冉刚想解释,但心脏骤然一紧,她依稀从眼前的少年身上闻到了omega信息素的味道,清凉的薄荷味。
言冉的眼睛发红,她的基因告诉她,前面是一个omega,去找他,去握住他的手,去接纳他的信息素。
但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行!
言冉大口喘着粗气,身体越来越弯,少年似乎也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他着急地问道:“同学,你没事吧?”
而此时的言冉正在和自己的基因作斗争,无法听清少年的声音,只能闻到鼻尖越来越清晰的薄荷信息素的味道。
言冉整个人弯了下去,她半跪在地上,右手还紧紧抓着琴房的门把手。
该死的,易感期怎么这么痛苦,早知道我倾家荡产也要买一堆抑制剂带着了!
少年见言冉如此痛苦,紧张而又纠结地望向琴凳一旁的轮椅,最后一咬牙,用双手撑着琴凳逐渐朝轮椅挪动。
言冉只觉得脑袋似乎要爆炸了,她感觉有两个小人不断在自己脑子里打架。
眼看那个代表基因的红色小人要干翻代表理智的白色小人,言冉猛地转身向后爬了一段距离,右手顺势拉着琴房门把手,紧紧关上了琴房门。
见琴房被彻底关闭,言冉脱力地倒在地面上,她喘着粗气,全身直冒冷汗,大脑头痛欲裂。
言冉现在又委屈又愤怒又伤心,强烈的情绪碰撞让言冉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板上。
明明已经要被负面情绪淹没了,言冉还有闲工夫感慨:好恐怖的易感期。
原来小说中alpha的易感期这么恐怖,多来几遭岂不是要完蛋。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琴房内传来一阵敲门声,附带着少年关切的问话:“同学你怎么样?需要我去帮你联系老师吗?”
言冉很想回答她,但她此刻无法说话,她的喉咙被哭音所吞没,发出的声音只会是无法抑制的哭泣声。
言冉狠狠地扒着门把手,似乎在向门把手宣泄自己的愤怒,也是在防止门内的omega打开琴房门。
感受到门把手上动静,言冉暗叹:这傻子竟然真的想开门,一点警惕心都没有的吗?
其实言冉想错了,少年不是没有警惕心,而是言冉的表现实在不像一个易感期中易怒的alpha,少年误以为言冉是身体不舒服的beta或者omega。
因为二人之间距离较远,少年也没有闻到言冉身上信息素的气味。
少年还在试图打开琴房门,而言冉则一直死扒着不放手。
从医务室那排队拿到了抑制剂的乔巧终于赶到,她看到痛苦地趴在地面上,汗水都淌下来的言冉发出了惊鸣:“啊——!”
乔巧吓得哭腔都出来了:“言冉!你怎么突然这样了!易感期怎么会这样啊!我马上给你注射抑制剂!”
琴房内的少年听到“易感期”三个字吓得猛地收回了试图开门的手,他瞳孔微缩,他刚刚干了什么!
他竟然想让一个易感期的alpha进来?!
被注射了抑制剂的言冉缓解了易感期带来的一些痛苦,起码那些要淹没她的情绪能被她勉强控制住了。
她朝乔巧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故作轻松地回答她:“没事!这不是第一次来易感期有点不适应嘛!其实还好啦!”
说完她从地面上坐起,揉了揉眼前眼泪都要落下来的乔巧的脑袋:“谢谢你帮我拿来了抑制剂,我感觉好多了!等我去厕所洗把脸,我们一起回教室吧!”
乔巧拖着哭腔点头回答:“嗯!不过你为什么在外面啊?老师不是要你去琴房吗?”
言冉想起了琴房里弹钢琴的少年,朝乔巧笑着回应道:“害,这不是没来得及进去嘛。我们走吧!”
说完言冉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她扯了扯因为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