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箐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地缠着大人,反而让大人搬走,好像是她不要了大人似的。
而且是花了两百金后的冷遇,待遇相差过大难以接受。
秦盖嘴硬道:“她一定是心疼大人住在这个小地方委屈了大人,所以才让搬到别的院子去的。”
“是啊,夏娘子就是这么想的,她很尊敬大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秦盖莫名更憋气。
“担心夏娘子,不如担心宋允鸢吧。”方景达道,“宋允鸢今晚约大人出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秦盖想起昨天宋允鸢看大人的眼神……
“大人会不会向着宋允鸢……”
“不会,如果是你,你愿意看见你喜欢的姑娘和别的男人拜堂吗?哪怕是假的。”
秦盖光想想就不爽。
“所以大人对允鸢公主没有别的意思。”方景达道。
秦盖点头,脑海中却莫名眼前浮现夏南箐穿着喜服跟男子拜堂,而那男子却不是他家大人,这画面不爽得整个地下宫能给他砸烂。
秦盖手扶额头,不行,怎么什么事都绕到夏南箐身上,夏南箐走开夏南箐走开。
柳嘉祯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面具,准备出发。
“大人,今晚夏府为您摆宴,如果您不在,夏娘子那边……”方景达道,“要不你留下,我们过去就可以。”
“摆不成的,夏南箐也不会出现。”
*
天色渐渐暗,夏府亮起一盏盏灯,后厨有府里特意请来的泰州的厨子,做了好几道泰州菜。
夏南箐刚要去接哥哥,黄远鹤那边的奴仆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夏娘子,不好了,黄老爷上吊自尽了!”
黄远鹤躺在床上,脸色好转,幸好被发现的早,奴仆进去请黄老爷参加宴席,凳子刚被踢到地上,人在梁上晃,奴仆大惊失色,连忙喊人一起把黄远鹤救下来。
大夫给黄远鹤扎完针,刚走出去,黄远鹤又一次爬上去吊死自己,奴仆们死死拉着。
衙里派人送来了赵有田的口供,赵有田差点被送到司天监,司天监是什么地方啊,大鏖内专门查灵异的,对付里边的犯人,残忍手段光听就让人毛骨悚然,赵有田被押着在司天监门前晃了一圈,就吓得浑身发抖,到了衙里,不用审,通通的招了。
他不是蛇妖,他只是按照黄远鹤的吩咐,放蛇吓人。
“里边也有毒蛇,不怕毒死人吗?”
“黄老爷说要的,就是要死人,大家才会怕。”
黄远鹤躺在床上,睁眼看到自己女儿坐在床前,他连忙咳两声。
“爹。”夏南箐扶起黄远鹤,端水给他,黄远鹤打量夏南箐的脸色,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异样。
黄远鹤等着夏南箐来问自己为什么要想不开寻短见,夏南箐压根没有提,把水递给黄远鹤后,重新拿起放桌上的东西。
待看清她手里拿着盖着官府印戳的口供,黄远鹤被水一呛,猛地咳起来。
他咳得满脸通红,喊着冤枉:“阿箐不要相信赵有田的话,我才是被迷惑的那个,我糊涂,不该对柳大郎做这种事,你千万不要跟你母亲说!”
“爹太后悔了,真的太后悔,赵有田一定会拉爹下水,说是我指使他这么干的,爹怎么可能这么干,那是夏府的恩人,柳家用全家的命换了你祖父的命,我怎么可能这么对他!”
“如果没人信,我用我的命还还自己清白!”
“爹,你别激动,”夏南箐宽抚黄远鹤,“这份口供只有我看过,我不可能相信外人说的,而不信爹爹,母亲远在泰州,事情多而忙,我不会拿这种小事跟母亲说。”
幸好这还是他的乖女儿,如果被夏虹影知道,夏虹影可能会把他扫地出门,柳家的事情太重大了。
夏南箐当着黄远鹤的面,把那份口供烧了,随着火苗的窜动,口供化为灰烬。
“爹爹,以后不要听信别人的谗言,只有一家人才能信一家人,一家人之间也要相互坦诚,不要隐瞒。”
“对对对,我们是一家人,互相信任,互相坦诚,不要隐瞒。”黄远鹤眼睛一直盯着燃烧的纸张,确定它完完全全烧干净,黄远鹤的心落回肚子里。
火光熄灭,剩下灰烬,毫无温度。
黄远鹤慈爱地看着女儿:“幸好你没有听父亲的话,这种罪过,将来你母亲要罚,都是我的错,你母亲就不会讨厌你了。”
夏南箐笑一笑,忽然道:“爹爹还记得吗?小的时候祖父和母亲都不在家,我自己把自己走丢了,回来后哭了好久,爹爹做了好吃的哄我,我当时吃着那个东西,就不哭了。”
夏南箐这段时间来难得和他说这么多话,夏南箐讲的事他知道。
“爹爹当然记得,爹爹做的是麻油饼,你一下子吃了好多个,还说是最好吃的东西。”
“是啊!爹爹说,哪怕祖父不要我,母亲不要我,爹爹一定不会不要我。”
“对,爹永远在你身边。”
“还有一回,我和人打架回来,脸上受了伤,爹爹跟人家去讨说法,但我没有让爹爹去,因为当时他们笑爹爹是倒插门,我担心爹爹去了受到羞辱。爹爹于是又做了麻油饼给我吃。”
“爹爹,麻油饼真好吃,我今天也想吃。”
黄远鹤立马来了精神,他好久没有做过了,女儿难得提要求。
撸起袖子和面,其实麻油饼做法很简单,把面和好,揉着一个个团,压扁,撒上花生碎,涂上麻油,扣上烧热的铁鏊,烤得脆脆的。
黄远鹤做的麻油饼味道不如厨子做出来的,但因为是父亲做的,在女儿心里,父亲做的就是最好的。
随着饼的香味飘出,黄远鹤拈了一个出来,烫得他手指头都要掉了,捧到夏南箐面前让她吃。
夏南箐尝了一口,细细咀嚼。
“怎么样?”黄远鹤问。
“好像跟小时候的味道不一样。”夏南箐失望道。
“是吗?”黄远鹤自己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