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出她的恍惚感,悲伤如水一般浸上心头?不,她不会悲伤,她会活得很久很久,替赵瑾从看看赵符戬如何倒台。
就如她也不会因为现在夏府如笼中困兽而害怕焦虑,这次她会带着夏府活很久很久,久到赵符戬,死在前头。
“哥哥,对方是前太子的话,她如高山令人难以跨越,苏姐姐看不上你也是正常,哥哥不必沮丧,我们另外再找。”夏南箐鼓励道。
柳嘉祯手指用力一捏,夏南箐手臂疼得小动物般哀哀直叫:“不,我不会放弃的,你捏死我我也不会放弃,我不会让你无后的。”
“你要是不成亲,我也不成亲,你要是没有孩子,我也不会有孩子。”夏南箐痛得直吸气,一边痛出眼泪一边倔强得要死。
“傻子,”柳嘉祯放松力气,“走,看把你热的。”
夏南箐吸气呼吸吸气呼吸,才缓解痛感,掀开衣袖看,都淤青了,这哥哥,下手没个轻重。
柳嘉祯自然也看见了,他抿抿唇,但还是道:“下次再自作主张,我不仅抽你,还要当众下你脸面,让你这个小家主长长记性。”
夏南箐扁扁嘴,这么无情,等你真遇到喜欢的,让你好看,欺负不死你。
*
柳嘉祯单手托着夏南箐回去,余光看了夏南箐一眼,她眼里里冒着坏主意,乌黑卷翘的睫毛都挡不住。
她刚刚顺嘴说,她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那她就不记得柳嘉祯的事,她却在祠堂里对着夏泽恒说想念“自己”。
“那画是怎么来的?”
夏南箐抬头,过了一会,明白柳嘉祯说的是什么,笑道:“我画的,怎么样,好不好看?”
“你怎么会画出来?”
夏南箐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词拿出来,素未谋面,却能把人画出,夏南箐第一天画的时候就想过怎么应付,以为柳嘉祯不在意了,现在忽然问起来。
“其实你要是不来,我也准备拿着那副画去泰州找你,”夏南箐笑眯眯道,“我有一回做梦,梦见祖父在教导我,让我不要忘记柳家恩情,然后带着我,腾云驾雾,到了泰州,到了你面前,祖父指着你对我说,如果柳家大郎不来,我就过去,记住这个模样,第二天醒来,我生怕忘了,于是赶紧画下来。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正在看书,就是画里的样子。”
柳嘉祯脸上一副你觉得我会信吗的神情。
众人信神鬼,听完就算不完全不信,但也会半信半疑,柳嘉祯是明摆说你在胡扯。
夏南箐不怕,她说是这样就是这样,柳嘉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哥哥,你要相信,有些东西,它真的存在,不信不行。”夏南箐这句话说得真情实意。
柳嘉祯瞥一眼手上的小黑蛇,若不是它只是一条蛇,他甚至怀疑蛇叛变到夏南箐那边,假传信报,也不相信什么梦里相见。
“难道你不喜欢那副画?”夏南箐道,“也是,我见了哥哥,才觉那画里的人,风采连哥哥十分之一都不足,不如我叫画师过来给你重画?”
柳嘉祯没有理会夏南箐,心里忽然闪过秦盖之前提过的一个想法,就是刚到真州,秦盖看到画时的想法,夏南箐对自己有意思。
他当时很快否掉了这个念头,哪怕他现在依旧觉得胡扯,但是,夏南箐她是“蛇姬”体质,她的血能吸引蛇,也能吸引吃了蛇胆的他,这个吸引无可厚非,如同动物本能,他能分清哪些是香气诱发出来的冲动,哪些是属于他本人的意志。
蛇姬的血能吸引蛇的同时,他的血也能吸引蛇姬,如果是这种特殊的前提下,蛇姬能够感应到蛇王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蛇姬会渐渐迷恋上蛇王,然后无意识地沉沦下去,使出蛇姬的诱惑本能,如果蛇王拒绝,蛇姬会疯狂,不停地纠缠。
夏南箐反常态的对应该讨厌的柳家嫡子好,是不是已经受到了“蛇姬”的影响?
而且,也许不止夏南箐被影响了,他不知不觉也受到影响。
柳嘉祯板着脸,比往常还要严肃,刚刚还算轻松的氛围彻底消失。
夏南箐看得心虚,怎么,又不要画师给画?
“那,还是我给你画?”
“不用了。”
“那我们现在回去?”夏南箐问。
柳嘉祯这次没有伸手扶她,顿了一顿,道:“你坐一会,我叫人送你回房。”
不仅最后是丫鬟把夏南箐扶回去,东厢柳嘉祯那边很快换到了原本的院子里去了。
“大郎这是怎么了?”梅嬷嬷问,“你给他牵线的事让大郎不高兴了?”
“我也不知道。”夏南箐百思不得其解,本来还好好的,想不通,“哎,男人心如海底针,猜不透。”
搬着东西抄近道打北厢门口过的秦盖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忍住满脸黑线,哼,是我们家大人识破了你的诡计。随意揣测君心是宫里大忌,大人饶你不死,不懂感恩,倒打一把。
本来挪院子的事不着不急的,他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现在真是大快人心。
他路过时故意看一眼,想看看夏南箐失魂落魄的样子,结果她在吃白糖黏糕,滋滋有味。
秦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