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没了。
“那就明天再去吧。”梅嬷嬷道。
“嬷嬷,你不要告诉大哥,他不会知道的。”夏南箐见梅嬷嬷有点松动了,挨到她身上闹她,梅嬷嬷好像抱了只白色小狐狸。
“哥哥现在都不理我呢,他在别的院子呢,我保证去了就回,哥哥不会知道的。”
梅嬷嬷没有接话,只是道:“大娘子,看看门口。”
夏南箐从梅嬷嬷怀里抬头向外看,几缕发丝跑到脸颊上,眨巴眼,娇憨的姿态还未在脸上,大亮的庭院,门口站的人身影高大挺拔,夏南箐微微眯上眼睛,才看清是柳嘉祯。
梅嬷嬷不说话,夏南箐也不敢吭声。
柳嘉祯居高临下地看着夏南箐,肃声道:“你要去哪里,想让我不知道?”
*
疑?他怎么?他不是不高兴地走了吗?还以为自己不去找,他都不会过来。
啊!不会是那些糕点的缘故吧!该死,失策,早知道就不让丫鬟送过去了!
夏南箐心里懊恼极了,本来柳嘉祯就不高兴,这下当场抓包她。
柳嘉祯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夏南箐心头咯噔一下。
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梅嬷嬷看看板着脸的柳嘉祯,又看看低头可怜兮兮的夏南箐,打圆场道:“大娘子,要听大郎的话,咱们明天再出去。”
夏南箐从善如流地自保回答:“没有错,我要听哥哥的话,今天绝对不出门,我刚刚真是大错特错。”
“小家主知错能改,很棒!”
空气还是冷凝,夏南箐偷偷瞄一眼柳嘉祯的脸色,深深垂下脑袋。
梅嬷嬷想帮不好帮,夏娘子确实要教训了,她对夏娘子容易心软,大郎来了正要,行礼退下。
只有蝉鸣的声音,房内竟然有盛夏里的低压寒冷。
“我错了,哥哥。”夏南箐诚恳道歉。
柳嘉祯抿住嘴唇,问:“为什么这么想出去,明天不行吗?”
“明天我的脚就能好吗?”夏南箐低声问,她的脚不能慢慢好,官府的药粉已经发下来,她今天能偷偷掉包了药粉,明天官府就会有所察觉。
“你今天乖乖搓油敷药,明天我就不拘着你。”
“万一没好呢?”
“你今天搓油敷药,不要乱动,就一定能好。”
“万一没好呢?”
“……”柳嘉祯道,“没好也不拘着你。”
“你要记得你说的话。”夏南箐展颜笑道。
柳嘉祯将药油和敷药都放在案上,坐在一旁。
夏南箐问:“我自己弄吗?”
“对。”
夏南箐褪下绣鞋,露出晶莹的脚踝,已经不肿了,一手就能圈住,夏南箐捂热了手心里的药油,顺着经络揉搓。感觉肌肤发热了,拿起敷药要裹上去。
“再搓一会,用点力。”柳嘉祯道。
“可是,再搓下去,我的手心就要冒血了。”夏南箐展开她还未完全好的手心给柳嘉祯看,细嫩的掌心两道丑陋的伤横在上边。
一只手是救被蛇缠的奴仆划伤的,另一只手是救小潘弄伤的。
“哥哥来了之后我好像总受伤。”夏南箐道。
柳嘉祯正想说她明明是她自己鲁莽,如果不跟着他什么事都没有,夏南箐接着道,“一定是前世没有好好对哥哥,今生来偿还。”
“前世我对哥哥不好,说哥哥是蛇妖,欺负哥哥,把哥哥从家里赶出去,所以现在才会这样。”
“这世上没有鬼神,更没有轮回。”柳嘉祯道。
“嗯,但是我还是觉得,我这辈子要对你好,哥哥,如果我哪里做得让你不高兴了,你要跟我说,不要随便走掉,行不行?”
上午的时候,柳嘉祯把她丢给丫鬟先走了,夏南箐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那副画真的是我画的,我从锦州的路上回来,躺了两天,坐在书桌前,就画下那一幅画……”
“我愚笨,常常体会不了哥哥的心情,不知道哥哥在外头受了多少苦,其实即便祖父和母亲没有交待我要好好待哥哥,我也会对哥哥竭尽全力地好。”
夏南箐认认真真地道,这种认真,跟她说哥哥不会有孩子,她也不会有孩子那样一模一样的固执,跟城外初见,她在马上看到他而迸发的耀眼的光一模一样。
夏府在大鏖里高尚的名望得益于夏泽恒,夏恒泽得益于他自身的品德,夏南箐随了夏泽恒,像盛夏一样,炙热的,勇敢的,明亮的,纯粹的。
柳嘉祯仿若被灼伤,心里痛了一下。
夏南箐脑袋轻轻靠在柳嘉祯的肩头上,亲昵地挨着他,抬眸望着柳嘉祯:“哥哥,不生我气了好不好?”
“是我不对。”柳嘉祯摸了摸夏南箐乌蓬蓬的头发,“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柳嘉祯拿过药油给她搓,他来之前决定不会再帮夏南箐。
他不是在皮肤上用力搓,而是像是推了内力进去,只感觉到筋骨里边热热胀胀的,皮肤却白里透红没有刮痕。
大师级的手法。
夏南箐心里不禁想,不把他送去乾和给人看病好像都浪费了。
“我不懂看病,这只是寻常的,做多了就会了。”柳嘉祯道。
夏南箐自己都没有发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夏南箐又问:“你这个药方能不能卖乾和留一份?药方值千金,乾和会用你的名字给这个药方命名。”
“不卖。”
夏南箐惋惜道:“乾和每年要看腿脚损伤的人数都数不过来,特别是春耕,如果弄伤了,养个十天半个月月,他们一家子一年的口粮可能都会耽误。”
“我说不卖,又没有说不给你们用。”
“原来你不收钱啊?哥哥,你真大方。”夏南箐笑眯眯道。
“你不是说了,家产分我一半吗?既然有我一半,你拿钱买我的方子?”柳嘉祯正经地道。
说到家产,没错,她是心里同意分一半给柳嘉祯,分多分少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