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绳索,莫名其妙却像撞上了什么东西。她即刻反应过来,撞到的应该是人,若非嘴里还塞着布条,定会十分惊愕地大叫一声。“过来,我帮你解开。”身后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
林挽碧感觉到身后伸出了一只手,如此她从侧面看起来就像是被身后的男子环住了,那只手到了她的嘴巴面前,轻轻地扯出她嘴里塞着的布条。
一丝白檀香的味道涌入了鼻尖。林挽碧整个人愣住了,闻到这味道,心里莫名感到安心。
男子又替她解开了缚住她双手的绳索。
身旁的青萝身上的绳索也被男子同行的人解开了。获救之后,青萝立即与林挽碧抱在了一起,方才的情况实在复杂了些,两人从干钧一发之际中脱险,免不得流了眼泪。聂清珏将提在手上的灯点燃,火光照亮了林挽碧的脸的那刻,发现她眼里噙满了泪水,眼尾发红,头发散了一些略微麦乱,他的呼吸一滞,继续保持沉默地盯着惊魂未定的林挽碧。一个姑娘家遇到这种事,他总觉得应当说点什么来哄哄林挽碧,但又不太擅长应对这样的场景。
待林挽碧和青萝缓过了些,企图绑架他们的人已经被那名少年收拾得服服帖帖,此刻正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嘴里嚷嚷着:“少侠饶命,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哭过之后,林挽碧这才抬头看他的救命恩人,当看到聂清珏正在盯着自己,又瞧见了他身上的衣物。
林挽碧忧然大悟,原来同他迁画展的不是别人,竞然是太子殿下,得知真相的林挽碧顿感胆软,尤其是她根本没有看懂基清珏的脸色是怎样的神情,略带尴尬对他道:“太…太子殿下,我。”周遭短暂地归为寂静,只剩下屋檐处雪水滴落的滴答声。好似所有人都在默契地等着听林挽碧到底要说些什么。
林挽碧盯着聂清珏微微失神,他的发梢上落满了皑皑白雪,于是她卡壳了。
原来他是把自己唯一的伞给了自己。这状况使得林挽碧有些猝不及防。
林挽碧又听见聂清珏说:"先去审他们。"
“哦。”太子殿下的表情冷冷,林挽碧觉得他可能不想听自己说一些多余的废话,径直朝被五花大绑的几人走去。
等走到那几人面前的时候,林挽碧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毕竞缺乏经验。今日差点遇险,林挽碧仍旧惊魂未定,并有些后悔,当初就应该跟着她爹多学些拳脚功夫,下回直接把歹徒打趴下。等聂清珏再一次走到林挽碧身边,开口道:“是谁指使你们的?”林挽碧明白过来,原来他的意思,不是叫自己去审,只是把话题引导向正确的方向。
林挽碧,你怎么那么蠢呢。她在心中腹诽道,随后默默地把伞那了点过去,一不小心将伞的边绿碰到了县清珏地头,所幸他注意力并不在此处,没有说什么。相比于身旁的大子殿下,林挽碧实在过于矮小,只能尴尬地举起伞柄。
“殿下,可以容我问一句吗?”林挽碧尽力举着伞,对身旁的聂清珏说道。
聂清珏点点头。
“是姚梓莹雇你们来的吗?”姚家的人,都盼着她能够嫁入皇室,作为姚家的庇佑,即便是想除掉自己,倒也不必在选秀还未进行就这样做。唯一不高兴的,可能就是姚梓莹了,她其实也并非多么喜欢太子殿下,只是她习惯了同自己争。
林挽碧其实不理解有什么好争的,姚梓莹是姚家的嫡女,是众星捧月的所在,嚣张跋扈惯了,姚家人估计从未想过要把她送入宫墙之中。从她进入姚府不久,姚梓莹就处处挤兑自己,带着姚府上下的人不给自己好脸色看。看来今日,她也想教训教训自己罢了,就像从前一样,把自己锁进黑屋里。
为首的那人低头承认了:“大小姐命我们几个,将林姑娘绑了扔在这巷子里一晚,我们几个并没有想害您的。”
方才那少年冷笑一声:“听起来你们似乎不觉得自己有错,将一个姑娘家扔在这巷子里一晚上,即使什么都没有发生,叫人知道了又如何说得清楚。”少年正欲动手,被他身后的女子制止了,“住手,谁让你随便杀人了?”又对聂清珏说,“公子,现在当如何处理几人?”
“林姑娘,你说如何处置?”聂清珏又反过来问林挽碧。
林挽碧举着伞的那只手又酸又胀,但相到身边站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依然费力地保持着手中的姿势,因此她的声音听起来就有点弱,她此刻已经冷静不少,语调平缓地对几人说:“那就同我 起回
去,找老爷子对峙吧。"
这倒出乎聂清珏的意料,这是这三次见林挽碧,头两次在宫里,她乖顺得很,哄得皇后怜爱至极。章葵此前也打探过林挽碧的身世,是清珏隐约晓得她在姚府中处境双难,大抵是被欺负惯了的,他确实没想到林挽碧会将此事闹大。
任凭那几人怎样恳求,林挽碧不再说一个字回应。
"林姑娘,接下来的事宜,公子的身份,恐怕不宜出面,就由我们陪你去吧。"
走到了光亮之处,林挽碧的神思渐渐归位,将伞递给青萝,示意她给聂清珏撑伞,对聂清珏行礼道:“不知殿下在此,方才的种种多有唐突,殿下又救我于险境当中,挽碧无以为报。”聂清珏垂眸,明明刚刚问及姚梓莹的时候几欲落泪,仿佛风略过水面,泛起涟漪之后又极快恢复平静,林挽碧又是他最初遇见她的那个样子了。
“不必回报。”聂清珏无需林挽碧的任何回报,他无意将自己的举手之劳作为林挽碧的心理负担。
大概他是不想同自己有太多牵连吧,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接近他。林挽碧想。
“送林姑娘回去,按她的意思,将这几人一并押送回姚府。”聂清珏交代了一句。
聂清珏派人送林挽碧回姚府,他必须要回宫去了,聂清萱早已候了多时,“兄长,何时耽搁了这样久,再不回去,我恐怕以后就再也不能和你一同出宫了。”“遇到只兔子,险些冻死在雪地里了,费了些时候。”聂清珏绷直的唇线稍稍弯了弯,不易被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