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哄哄的。
“刚刚我偷偷站班主任后面瞄了两眼成绩单，你猜我这次考第几名？”
周琛：“倒数第一？”
“那不可能，有个叫池木夕的把你万年老二坑给占了，害得咱俩都暴涨一名，我叶冉有天竟然能考出倒数第四的好成绩，真得谢谢她啊。”
池木夕：“ ？”
她缓缓转过身，神色平静地说：“不客气。”
叶冉显然没想到本人在这儿，空气中闪过两秒尴尬，安慰道：“没事，倒数而已，多考几次就习惯了。”
“无所谓，反正还有倒数第一垫底。”池木夕随口答道。
叶冉听了这话之后，幸灾乐祸地拍了拍站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的徐槐楠：“任重道远啊兄弟。”
徐槐楠看了眼池木夕，然后把视线挪开，貌似有些心情不好地说：“别扯我身上。”
这次轮到池木夕尴尬了，这么巧学渣都站一窝的吗？
后来人越来越少，就剩俩人了，整个走廊里空空荡荡，池木夕这时才发现那位倒数第一一直看着她，眼神非常幽怨。
池木夕瞬间无语，至于吗，不就说了他一句吗，还记仇。
她毫不示弱地跟男生回瞪，他们的对视在班主任叫到池木夕名字后戛然而止，对方特别不服地移开了视线。
班里就剩两个空位了，一进门就看见叶冉在最后一排向她招手。
好吧。也没得选。
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个，只要不坐第一排，坐哪都无所谓。
那名倒数第一踏进教室，一路黑着脸坐到池木夕左手边，中间只隔一条过道。
池木夕心想：“冤家路窄。”
坐下后徐槐楠就问周琛：“你跟叶冉怎么没坐一起？”
“我觉得你应该更想跟我坐一起，感动吗？”
徐槐楠气的一口老血要吐出来了：“我他妈感动的快哭了。”
排完座位又发了新教材，班主任轮流叫新转来的同学出去谈话。
池木夕出去时候班主任正低头看成绩单，她走过去规规矩矩地叫了声：“老师。”
“来了？我们不用那么正式，就当是朋友间聊聊天。”班主任说话温温柔柔，但是池木夕可以感觉到在温柔之下，隐藏着一股强势的气流，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可以看穿一切让人不敢在她面前撒谎。
池木夕淡淡笑了一下，心想她可没有这样的朋友。
“你上学期期末考试文科的成绩很不错，语文单科年纪第一，地理历史都90分以上，而理化生这三门都不及格。”班主任问“能跟我说说你选理科的原因吗？”
又是这个问题。
选理后那段时间，路过的狗都得问她句为什么选理，尤其是上个班主任看到她交的文理分科表之后差点心梗，以为她中了什么邪，把脑子弄坏了。
其实池木夕原本就没打算选理，巧的是她姑姑家有对双胞胎兄妹也在一中上学，填文理分班表前姑姑问她选什么，她说选文。
姑姑当场孔雀开屏式夸了自己儿子理科学的好，说池木夕确实应该选文，还说毕竟女孩不如男孩脑子聪明，不适合学理。
池木夕听了要炸。
什么叫女生不如男生聪明？
什么叫女生不适合学理？
你儿子很牛逼吗？又不是年纪第一。
看不起谁呢？
池木夕当场改学理。
你不是觉得我应该学文吗？你不是觉得你儿子很牛吗？那我就让你看看女生到底适不适合学理。
不过这个原因池木夕说不出口，就她那点分说出来别人会把她当傻子看，所以谁问都说是因为喜欢理科。
“你这分数不像喜欢理科。”赵韵寒直接拆穿了她。
“…… ”
行吧，池木夕承认这个借口也很弱智，不过别人信不信对她来说无所谓。
“你不想说就算了，身为老师能做的就是让你选择看似正确的路，如果以理性的角度，我是希望你学文。”赵韵寒停了一下继续说：“但选文还是选理没有对错之分，因为最终能决定这条路走的是否正确，全在你自己。热爱也好，功利也好，既然选了就别后悔。”
这些话倒是让池木夕有点意外，没跟其他人一样劝她学文，心里也对这个班主任多了几分好感。
“还有英语，以你的水平不应该只考七十几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学期结束必须达到及格线，能做到吗？”这话听着不像询问，更像是逼迫，不给人拒绝的权利。
池木夕无奈点了点头，她不喜欢学英语，看到英语就烦，可老天像是跟她对着干，明明选了理科却偏偏给了她一个教英语的班主任。
总不能说我就是不想学，你别管我考多少分了，这简直是胆大妄为。
“其他科我就不给你规定分数了，既然选了理那就好好把成绩提上去，之前落下的用课余时间补回来，累是肯定的，你应该也有心理准备。”
池木夕麻木地点着头，这就叫选科一时爽，刷题哭断肠。
班主任还想再说什么，余光看见一个身影，磨磨蹭蹭在走廊里不知道要干什么，抬头看清了是谁后，当及喊出了声：“徐槐楠。”
池木夕闻声望去，看见了那名倒数第一，视线只在他身上匆匆掠过，便移开了。
原来他就是徐槐楠。
“唉，老师我去厕所。”徐槐楠说着加快了步子，小跑着离开。
“你回来，我正要找你呢。”班主任转头又对池木夕说“没什么事了，你先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