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天,是周末。
杨军雷打不动的来到河边钓鱼。
连鱼饵都不放,直接把钩子扔进河里,然后往藤椅上一躺。
“罗刹国向东二万六千里呀,”
“过七冲越焦海三村的黄泥地。”
“只为那有一条一丘河。”
“河水流过苟苟营啊,”
“苟苟营,当家的叉杆儿,唤作马户,”
“十里花场有诨名啊,”
“……”
“每一日蹲窝里把蛋来卧,”
“老粉嘴多半辈儿以为自己是只鸡。”
“那马户不知道他是一头驴。”
“那又鸟不知道他是一只鸡,”
“勾栏从来扮高雅……”
“……”
雄浑沙哑的声音再加上一点京剧的腔调把这首罗刹海市唱得韵味十足,哪怕当世专业歌手来唱都唱不出杨军这个味儿。
“噗嗤!”
正当杨军唱得屁滋滋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有人笑了出来。
“自古公公好威名……”
杨军一边唱一边回头看去。
当看清来人时,一张老脸顿时耷拉下来。
“姓罗的,你啥时候来的?”
来人是罗艳红,是沐生的老婆,现在和伊秋水都在华清大学教书。
不过,罗艳红能干,又善于交际,现在都做到学校副校长了,而伊秋水还只是医学院的校长,两人相差一个级别。
“嗐,姓杨的,没事我就不能来找秋水玩吗?”
“我不反对你来玩,但是你能不躲后面偷听我唱歌吧,你好歹也是大学教授,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不符合你气质啊。”杨军道。
“呸,谁偷听了?”
罗艳红翻了翻白眼:“你唱得跟猪嚎的一样,我想听不见都难。”
“对了,老杨,你刚刚唱得什么歌,听着蛮好听的?”
自从政策放开后,各种新歌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但是从来没有一首像这首歌听的这么上头。
这首歌浑厚大气,以一种说唱的方式唱出来,给人一种不羁的印象,尤其立面的歌词包含着浓厚的文化底蕴,仔细一听,还颇有一番韵味。
“罗刹海市。”杨军没好气道。
“罗刹海市?”罗艳红歪着头,仔细想了一下,疑惑道:“这是哪个市,属于哪个省的?”
杨军闻言,无语的翻了翻眼。
罗刹海市到底是哪个市,属于哪个省,恐怕只有刀哥知道了,有人说指的是米国,还有的人说是小倭子,还有人说是三哥,总之猜来猜去的,只要对号入座,就没有不合适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杨军没好气道。
说完,直接转过身,双手抱着头,继续哼道,
“每一日里,把蛋来卧,”
“老粉嘴多半辈儿以为自己是只鸡。”
“……”
“哈哈哈!”
罗艳红突然笑得花枝乱颤。
杨军不满地回头望着她。
“要听就听,不听别在这儿捣乱。”
罗艳红闻言,再次哈哈大笑。
“姓杨的,真的笑死我了,你不觉得歌词里写的就是你现在的真实的写照吗?”
“此话何意?”杨军气哼哼道。
“你看啊……哈哈!”
罗艳红笑道:“每一日里,把蛋来卧,不就写你像一只不下蛋的公鸡整天卧在这儿钓鱼吗?”
“哈哈!”
杨军闻言,瞬时恼羞成怒。
“姓罗的,你过分了,我什么时候空军过?”
“哈哈,你倒是钓一个给我看看啊。”
凡是认识杨军的人都知道,杨军钓鱼技术不怎样,但是瘾特别大,而且还有一句脍炙人口的顺口溜。
我钓的不是鱼,主打的是钓鱼人精神。
每次绝对以空军收场。
“看就看,我还怕你不成……”
杨军一边说,一边起竿。
嘿,还挺沉的。
看起来有了。
杨军心头一喜,用力抬了一下竿子。
果然,鱼钩下挂着黑黢黢的一团。
杨军脸一黑,竟然是一头癞蛤蟆。
天气这么冷,你不冬眠,瞎转悠什么呢。
“哈哈,啊哈哈。”
罗艳红笑得花枝乱颤,差点笑闭过气去。
“姓杨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你就像这个癞蛤蟆一样,想得美呢。”
“姓罗的,你过分了啊。”
杨军梗着脖子道:“我就问问你,我有没有空军?”
罗艳红闻言,捂着嘴笑道:“额,是没有空军,不过比空军还打脸,哈哈……我忍不住了,先让我笑一会。”
杨军气得乱跳。
这个癞蛤蟆不咬人,趴在脚面上膈应人。
鱼竿一甩,癞蛤蟆被拖上岸来。
他气得照着鼓囊囊的癞蛤蟆肚子上一踩。
“咕!”
癞蛤蟆一张嘴,嘴里喷出一股水柱,同时还蹦出两条小鱼苗。
“姓罗的,看见没有,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杨军指着地上那两条小拇指节长的鱼苗道。
今天不算是空军,不仅钓上来两条鱼,还钓上来一条癞蛤蟆。
“哈哈,姓杨的,你管这么小的鱼叫鱼?”
“哦,不然呢?”
杨军反问道:“你们家管这么小的鱼叫什么?”
鱼再小,那也是鱼啊。
“行,你说是鱼那就是鱼吧,不算你空军,啊……哈哈。”
说着,说着,罗艳红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杨军一副幽怨的眼神看着她。
太过分了。
来主人家,不指望你说奉承话,但是你也不能夹枪带棒的讽刺啊。
“自己来的?老沐来了吗?”杨军问道。
“来了。”罗艳红手朝门卫方向一指:“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