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令狐很失望!
这个弟子李化元什么都好,就是太意气用事且还被情所困,这都多少年了,对方竟还是这样!
岂不知,心魔不除,情丝不斩,元婴难成?
原本他还以为,他直接帮对方去做选择,只需将那红拂给丢出去,一来,可以作为交换保住黄枫谷的香火二来,还可以替对方彻底斩断心魔情丝,可谓是一举两得?
可谁曾想,他为对方做了那么多,对方却仍旧是执迷不悟,仍旧是一根朽木,让他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
“老祖!”
“师父”
“现在出手,去就救红拂还来得及”
“求您了!”
李化元继续恳求着。
他去过现场,知道肯定是元婴老怪出手了,而既然红拂师姐不在那里,那就证明,肯定是元婴老怪,也就是那个云露老魔将她给掳走了,所以,此时此刻,除了恳请自家的这个令狐老祖出手之外,他别无它法。
“!”
“闭嘴!”
可惜,令狐老祖却气汹汹地勐地一个回头,并单单是用眼神就将李化元原本还想说的许多话给瞪了回去。
“说过你多少次了?”
“连太上忘情你都做不到,你还修哪门子的仙?!”
“还有!”
“你”
“罢了”
“咱们先不去说那事!”
令狐老祖刚想去说某件事情,但是,突然,他却改变了主意,脸色也渐渐变得微妙起来。
“就说红拂吧!”
“都这么多年了,既然你做不到太上忘情,我也不好强逼于你,可是,你有向她表明过心意吗?”
“有吗?”
“没有!”
“你既不能往前一步做到问情,也更不能退后一步做到忘情!”
“你就只是在原地逡巡迟疑不决!”
“你不知舍得,也不知何为进退!”
“如若不然,你今日怕早就突破元婴了!”
“倘若你也是个元婴修士,黄枫谷何苦沦落到如此境地?”
“你要救人,又何须来求我?”
就这样,一字一顿地长篇大论般说着,直说到李化元目瞪口呆且哑口无言,令狐老祖就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并差点就没有上前一步,就像那天对待那个黄枫谷的钟掌门一样狠狠地揍对方一顿。
“咳!”
“化元啊”
“你浪费了太多太多的机会”
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摇摇头,并将万般的言语尽皆化为了那一声失望的叹息。
“”
跪在地上的李化元垂着头,脸色难看,一言不发。
“老祖教训的是!”
“只是”
“弟子愚钝,迟迟都看不破”
许久,李化元再一次匍匐了下去。
“也罢!”
“既然老祖不愿”
“那今日,就让弟子为一切做个了结吧!”
说着,李化元也不说他准备要去做些什么,只是规规矩矩地在鹰头飞舟的木头甲板上对着令狐老祖磕了三个响头,就如同当年他们师兄姐妹几人入门拜师时那般。
“你!”
见状,令狐老祖就当然是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显然,从这个弟子的行动以及表情来看,他已经猜到对方想要做些什么了,不过,知道也没用,因为,除非他直接用强擒住对方,要不然,他阻止不了的。
“”
磕完头后,李化元缓缓站了起来,然后又朝着令狐老祖深深作了一揖,接着,才毅然重新一跃跳上了飞舟上方他的那只一直跟着飞舟前进的金甲角蟒的头上,就准备掉头离开。
“站住!”
“李化元!”
“你这一去,可是死路一条!”
“你可要想好了?!”
看到对方真个要走,令狐老祖就当然是用最后最严厉的语气厉声叱喝了一句,并想要让李化元及时改变主意。
眼下,李化元正处于关键的时候,若是往前一步,那就是无尽深渊且万劫不复!
而要是退后一步,并愿意放下一切的话,那就是无尽光明的坦途,日后突破也只在旦夕!
但是,个中的微妙之处,只能由对方自己去把握和选择,外人逼迫强求不得。
“呵!”
“死则死矣!”
“但求一念头通达尔。”
说完,李化元神识一动,身下金甲角蟒便依照他的意愿,飞快地一个盘旋转身,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和船队完全相反的方向高速飞驰而去。
“千里黄枫霞满天”
“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形单望相护”
“只羡鸳鸯不羡仙!”
“老祖!”
“这仙,化元不修也罢!”
“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说完,高声唱诵了几句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诗句后,在那漫天的红霞之下,李化元和他身下的那条对他不离不弃的金甲角蟒便飞快地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际边。
而他前进的方向,赫然就正是黄枫谷的主峰和山门所在。
他知道的,师姐红拂被抓,就很可能会被带到黄枫谷的主峰那里,而那个云露老魔眼下也肯定在那里,他这一去,将有死无生,但是
他不悔!
因为,他要的,就是念头通达,就是要让师姐知道他李化元的心意!
那是他以前从未敢表露过的,但这一次,他会用行动去向他那红拂师姐传达他的心意,那将会是他倾尽所有所作的最后演绎,即便只是昙花一现?
“你!”
“竖子!”
“竖子!”
“气死我了!”
彭!
听到对方的那些个混账话,看着对方决然离去的身影,令狐老祖气得只一掌,就轻易打碎了这艘鹰头飞舟的那金色鹰头,骇得周围那些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