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低声对智惠东道:“这位先生,这玩儿法有什么难的,押大或者是押小,全看运气。我看先生今日红光满面,一定会大杀四方。如果您没带着零钱,我先给你一块钱,您尝试尝试,怎么样?”
“要不你教教我?”智惠东从赌桌上摸了一副骰子,在对方的眼前晃了晃。。
“这个好办!”
阿锋点点头,他见惯了很多过来尝鲜的少爷公子哥,这些人一开始觉得赌博很刺激的,但又恨谨慎,迟迟不肯迈出第一步。
必须要有个人在后面轻轻地推他一下,让他尝到甜头,将赌赢彻底地勾起来。
智惠东当即就往后门的方向走,这赌坊是个三进的院子,出了后门是个风雨连廊,他靠着栏杆一站。
阿锋皱眉道:“先生,其实里面一样也可以讲的。”
“里面太吵了!还是这里安静。”
到嘴里的肉,即便有些碎骨头不好咬,也得硬着头皮往下啃了。
阿锋走到跟前,接过骰子,当即就要讲述玩法和规则。
“先别急,你看看这个!”
智惠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阿锋目光一凝,这?
“先生,这不合规矩吧?”
智惠东轻轻将西服下摆撩起,露出手枪:“那你再看看这个合不合规矩?”
与此同时,两名大汉出现在了门口,封住了他的退路。
阿锋心中一凛:“先生,您是……?”
“见过照片上的这个人吗?”
阿锋猜不透对方的身份,但腰间的手枪对他有着极强的震慑力,“先生,您容我仔细瞧瞧!”
他双手哆嗦着接过照片,仔细打量,时而皱眉,时而吸气。
这是一张免冠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个男子,五官相貌也没有什么特点。
“嘶……”
“别着急,慢慢想,我提醒你一下,他是你们这里的常客!”
常客?
阿锋脑海中一闪,怪不得那么眼熟呢,片刻之后,他恍然道:“先生,我知道了,这个人的确是赌坊的常客,不过平时输多赢少,已经有好几天没来了,好像叫……叫刘玉德,对,就是叫刘玉德!”
刘玉德当然不是真名,王令朝来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用自己的真名?
“你确定见过他?”
阿锋用力地点头:“错不了,第一次来这里,还是我把他带到赌桌上的……”
说着他自知失言,赶紧闭上嘴巴。
智惠东当然不会在意他把自己当作肥羊,现在只关心谁和王令朝接触过。
“那在赌坊的时候,他和谁接触的比较多?”
“一个娘们儿!”阿锋脱口而出,“虽然穿着是男装,可浑身的脂粉气,还有那又凸又翘的身段,一看就是个女人!”
智惠东一愣,王令朝孤身一人,但却从来没听说过他和哪个女人交往,甚至于那些烟花柳巷他也不曾去,可他竟然在赌坊里和一个女人交往过密。
四海赌坊中不乏女赌客,方才智惠东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四五个女赌客,他们的赌性也一点不输给男人。
“她这几天来了吗?”
阿锋想了想,摇摇头:“最近几天还真没有见到。”
“刘玉德没来,女人也没来?”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他们一般赌什么?”
“骰子!”
“哪一桌?”
“就在您刚才隔壁的一桌,庄家是个小胡子。”
“带我去!”
小胡子是看不上阿锋这种带客人的招待的,但阿锋说有人找他的时候,小胡子不耐烦地道:“没看我这边忙着嘛!他谁啊,那么大的面子,让我去我就得去啊!”
阿锋苦笑:“到了这个时候,您就别耽搁了,这人咱们惹不起,说着他偷偷在桌下给小胡子比了个手枪形状。”
在赌场讨饭吃的,都是八面玲珑的主儿,小胡子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脑子里赶紧回想最近又得罪了哪路神仙。
他告了个罪,让助手顶上,自己便被阿锋拉到了后院。
智惠东将照片递给了小胡子,问题还是跟阿锋几乎一样的问题。
“这女人在我们赌坊已经有小半年了,但一直都是东看看,西看看,偶尔玩一下,也都是小打小闹,总是输钱。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我发现我看走了眼,她有点道行,手上有功夫,摇骰子的时候,总能如她的意,要几点,有几点。跟着她押的人次次地赢钱。”
谈到这个砸自己饭碗的女人,小胡子满是懊恼。
人都有灵性的,人皆知好坏的,原来那些凭感觉押注的人,看到女人赢钱,遂转移了阵地,大家不约跟着她押大押小。
每次看女人摇骰子,小胡子门神般的面孔屡屡在幻变,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感到惊奇了,也有些紧张了。
他凝目注视着眼前的女扮男装的女人,一不似同行,二又不像功力到家的武林人士!
只有同路人有这等气势,只有功力到家的武林人士有这等功力,他们能随心所欲.他们能在骨牌上留下记号。
因此,凡江湖人落魄异乡,手头缺乏盘缠.只要到赌场中亮出身份,报上名号,对方就会衡量着给奉上孝敬。
逞强是人的通病.不信邪也是人的特性,小胡子就是如此,他只是认定那个女人的运气奇佳而已。
奈何悲哀的事一次又一次的降临,小胡子头上冒了汗.脸上充了血。
庄家助手的元气也消失了,喉咙硬塞了,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一五一十地赔钱。
赌客的欢笑声,让小胡子和他的助手愈发地恼怒。
刘玉德也是众多跟着女人押注的赌客之一。
由于小胡子十分注意那个女人,所以在闲暇的时候也注意到了时常跟在女人身边的刘玉德。
刘玉德虽然相貌平平,但是人长得很是憨厚,不像那些模样俊俏但对于女人而言没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