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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修)(2 / 4)

我知道你以后肯定有前途,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如今对你的恩情,”江照雪拍在装子辰肩头,目光炯炯,“要记得孝顺

我。”

这话让裴子辰忍不住笑开。

他看着面前看上去没有比他年长几岁的女子,侧目落到她伤痕累累的手上,愧疚从心中浮现。他抿了抿唇,认真道:"师娘盛恩,弟子记得,永远记得。"

"那可就太好了!"

江照雪见他缓过来,目光又挪到烤兔上,终于可以询问自己惦记了好久的事:“兔子熟了吗?”

“好了。”

裴子辰见烤得差不多,递了烤得更好的一只给她。江照雪兴奋接过,兴致勃勃低头炫肉。虽然没有调料,但野外兔子肉自带肉香,江照雪吃得非常沉迷,裴子辰静静看着,感觉心上也暖了起来,他笑了笑,也跟着江照雪低头吃肉。

江照雪把肉很快吃干净,心满意足,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道:“你知道落崖那一日,灵剑仙阁的魔修哪里来的吗?”裴子辰听到一愣,随后想起,那一日的确有许多魔修突然出现,帮着他一路到天命阁抢到了溯光镜。那种场景,是个人都会认为他与魔修有关联,他慌忙道:“师娘,我不认识他们,我也不知道……”

"明白了。"

江照雪点头,毫不犹豫就信了这话。这些魔修肯定与裴子辰有关系,估计裴子辰不是谁的转世就是什么血脉,小说都这么写,但他本人不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具体还得以后找新线索。

江照雪没多想,随后拍了拍肚子道:“我吃饱啦,睡觉啦!你守夜。”

裴子辰愣愣看着这个一点都不怀疑自己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江照雪便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到裴子辰边上。

裴子辰瞬间僵住身体,正要开口,就看江照雪把外袍脱下来,往两人身上一盖,装子辰慌得抗拒,江照雪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凌上前去,在他累张开口之前,盯着他咸胁道:“从今天起不要和我讲破规矩,我千辛万苦把你救回来,你要是敢把自己折腾死了,我就把你衣服扒光——”

剩下要干什么,江照雪没说,但光是扒光这件事明显已经是极大的威胁。

裴子辰紧张看着她,话都不敢说,江照雪看着他耳朵都红起来,笑了笑,警告道:“我忍你们灵剑仙阁很久了,别惹我。睡觉!”

说着,江照雪退身靠到墙上,盖着衣服,闭上眼睛。

衣衫盖在两个人身上,形成了一个独属于两人的空间,温度在这个密闭空间自然升腾起来,终于让裴子辰的身体有了些许温度。他没有金丹,只是个凡人,若非刚才活动做事,早就冻僵了。然而江照雪别说有灵力护体,就算没有,就凭白虎血脉,也是一身热血,生机勃勃,整个人像是一个小火炉在他身侧,灼得他坐立难安。

他从未和女子这样亲近,整个僵着根本不敢动,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江照雪察觉他一直僵着,闭眼劝慰:“别紧张,就当刚认识我那样,大家一起出门逃难,心中无愧,怕什么呢?”

裴子辰没应声。

江照雪着实有些困了。

现下装子辰醒了,哪怕他只是个少年,他什么都做不了,但在这漫天大雪里,她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心安,于是她放纵自己睡去。没一会儿,她便支撑不住,头上一歪,就砸到了装子辰肩头。

裴子辰肌肉绷紧,感觉她柔软的发丝蹭在自己脖颈。他闭眼诵念清心经文,觉得江照雪说得容易。

和刚认识一样?如何能一样呢?

那时候,她是为他而来,从天而降的神女,是姑娘。而如今,她是代师父行长辈之职,劝他迷途知返的神明,是师娘。

他无法辨别这两者之间具体到底有什么区别,只在知道她身份刹那,有什么如退潮般沉默而去。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亲疏有分。

这是他的师娘,他多看一眼,都是失礼冒昧。

然而他也知她说得不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她说她忍灵剑仙阁很久了。

裴子辰忍不住回头看她,想起他在灵剑仙阁的听闻,还有曾经见她的时光。

灵剑仙阁规矩繁杂,她过去在仙阁,一直是众人背后嘲笑议论的存在。就连那时候的他,都不太喜欢她。

因为那时候,每次见她,她都在因为师父迁怒别人。就连他自己,都因阻拦她见沈玉清,受过她两顿鞭子。他一直以为,她蛮横无理,不辨是非。然而如今却突然意识到,哪里是她蛮横无礼呢?

她这样的性情,不过是在灵剑仙阁那样的地方,被所有人一起慢慢折磨成了那样不堪的模样,最后再用她的不堪,嘲笑着她。就像将老虎关进铁笼,看老虎发疯之后,再说“它果然危险,该关入铁笼。”

愧疚从心头浮起,暗骂自己为何当年如此眼瞎。

她明明是这样好的人,不过是……不过是太喜欢他师父而已。

她喜欢他,嫁给他,为他付出,却连见他一面都难,她只是想见他,想要自己的丈夫关爱自己,又做错什么呢?

她这样喜欢他师父,喜欢到只要是他的弟子,身上带着他的影子,她就能不顾一切。

他知道自己像沈玉清,他用了七年,观摩,学习,模仿。可他终究不是沈玉清。

她看重他什么呢?

看重他是沈玉清弟子的身份,看重他的性情,看重他翩翩君子、宗门白玉?裴子辰转头看向山洞外,这世界只有落雪之声,山洞中的火焰声,还有身侧人的呼吸声。

假的,都是假的。

他突然觉得一种孤子一身的绝望,他清楚知道,江照雪看重的,都是假的,都是虚妄。

如今已经没有人在意他,没有人属于他。他无所牵绊在这世间,只是一具空荡荡的躯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存在,他为什么活着?六亲离世,无人在意,就连江照雪这点偏爱,都不过是因师父的延续,相比对于师父,不过百万之一,千万之一,哪怕他消失,也不过是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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