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权势和手段,有时并不能夺来人心。”谢星照垂着眼一言不发。皇帝目光沉重地看着他,殿中静了许久。
“回东宫闭门思过吧,这阵子没有必要的事,就不要出来了。”谢星照俯首:“儿臣遵旨。”
太子婚仪提前一事迅速在宫中流传开来,上上下下迅速地忙碌起来。祝云时今日进宫,路上就碰见不少恭贺她的宫人们。此刻和谢遥苓从凤仪宫中出来,又接受了一波凤仪宫宫人的恭贺。祝云时叹了口气。
谢遥苓安慰她:“你别难过了,母后方才不是说了吗,就算你半年后和阿兄和离了,她也会一直将你看作亲女。”
祝云时喃喃道:“就是这样才难过啊。”
方才见了皇后,她的反应倒超出祝云时预料,她本以为皇婶婶会很失落,结果皇婶婶只是责怪她为何不早些将这事告诉她。
她支支吾吾地说了原因,皇后沉默了一阵后将她拉至跟前,郑重认真地告诉她,无论如何她永远会将她视作亲女。
祝云时忍不住掉了眼泪,以至于后面演变为皇后和谢遥苓在轮流安慰她,她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泪从凤仪宫出来。
只是眼眶仍旧红红的。
“那不如你以后嫁给阿晖吧。既然你不喜欢阿兄,思来想去,阿晖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祝云时捶了她一下,“你瞎说什么呢。”
“对了,湘悦她……如何了?”
“这事好像是全权交由阿兄处置了,我没听到什么消息。”谢遥苓又问:“怎么了?”
祝云时皱眉,沉下语气道:“你不觉得自从秋猎开始,发生的事就有些奇怪吗?”
谢遥苓想了想,神色突然染上几丝害怕,“还真是,现下看来,当初你和阿兄突然遇到的猛虎恐怕也是冲你来的。这回你落水也是朝着取你性命去的。但是这回是高湘悦做的,难道猛虎也是她放的?”
祝云时摇摇头:“她父亲只是礼部侍郎,应当没有那么门路能够找到这么一头猛虎还将它混入林场。”
谢遥苓惊惧道:“那就是说,想要你性命的不止她一人?对了,还有那头锦鸟,又是谁放的?应该不是同一人吧,放锦鸟分明是想助你。”
祝云时立马反驳:“怎么会是助我?让我嫁给谢星照,分明是想害我!”
她幽幽叹了口气:“但我派人去查,当初处理猎物的人均一口咬定我的竹篓送来时就有锦鸟,线索到这儿就断了。”
她总觉得有一股势力在阻止着她往下查探。
“不过这人的手段比较轻缓,应当和放虎的不是一人,暂时也不会对我下什么毒手。但不管怎样,我现在只感觉这周围可怕得很。”祝云时看了看四周来往的宫人,这其中可能就有想害她的人。
谢遥苓担忧地握住了她的手臂,“婢妯,那婚仪前你还是别出门了。”
“对了,谢星照现下在东宫吗?”
“应当在的。阿兄近日也不知为何,平日里一直在东宫待着,只上朝或是接见洛昭国的人时才会出门,我也许久未见他了。”
祝云时皱了皱眉,这可不像是谢星照的作风,他平日里可是个闲不住的主,居然会这么老实地一直待在东宫里吗?
“正巧顺路,那我去东宫寻他吧。”
她也有些话想问他。
进了东宫,东宫中的宫人和她行礼后便默默干着手中的活,不知为何,她感觉四周空寂极了。她脑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谢星照……不会是被皇伯伯关紧闭了吧?
可是,他也没犯什么错啊,他上一次被关禁闭还是因为证她去树上摘青梅,结果她从树上摔了下来这件事。而且皇伯伯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关他禁闭?
但不出门又确实不是他的作风……
祝云时满腹狐疑,被领路的宫人带到了书房前。
推门进去,只见谢星照今日难得穿了件素净的晴山蓝衣袍,上头简约以银线绣了几朵梅花,背对着她坐在窗前,修长的手指执着枚玲珑剔透的白玉棋子,正在破解棋局。
祝云时莫名觉得他的背影有几分萧瑟苍凉。“怎么好好想到来找我了?”
隔着后脑勺,祝云时都能想到他说这话时脸上得意的神情。她现在完全能够确定他没被关禁闭了,毕竟谁关了禁闭还会这般惬意轻松的?!
她走到他跟前,“我有事想问你。”
谢星照懒懒地抬眼看她,表情突然一顿。“哭过了?”
祝云时有几分别扭,扭过头去不让他看她的眼睛:“跟你没关系。”
谢星照轻轻将指尖的棋子丢入棋盒中,发出“啪嗒”一声轻响。他抬手戳了戳她红肿的眼皮,“爱哭鬼。”
祝云时直接拍掉他的手,不耐道:“你别闹。你快告诉我,你要如何处置湘悦?”
谢星照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捻起一枚棋子,又轻轻丢入棋盒,漫不经心问她:“自然是听你处置了,你想怎么处置她?”
他又逗她。
“我……我不知道。我能见见她吗?”祝云时纠结地绞着腰间系着的丝绦,“我想不明白,她为何要推我。”
谢星照扬了扬英气的眉,“可以是可以,不过……”他拖长了音调。
祝云时翻了个白眼,又来了,每次都这样。她没好气地回:“求你。”
怎料谢星照突然轻笑出声,眼里全是对她的嘲弄。“祝云时,你未免也太自觉了吧。但我只不过是想说——最近不行,待婚仪后让你见。”
他又耍她!
祝云时心头火起。
提起婚仪,她顺势问:“你那日是有其他解决办法的,对不对?”她紧盯着他,不放过他的一丝神情。
祝云时回去后翻来覆去地回想,总觉得那日贡琮虽步步紧逼,明里暗里地威胁,但倒也没到直接操办婚仪的地步。但她不明白的是,谢星照也不想和她成婚,又为何要这么做?
谢星照坦然地回视她,双目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