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雒都,再请宫廷御医为关虎臣、关文龙养伤。”
李旦若有所思,“这就是‘敬酒’了。”
“敬酒”也不是好酒。
五雷八卦天师符最主要的功能,是保护雒都不被大妖侵袭。
把关家老小招来雒都,施以隆恩,也一同承受妖患的风险。
“王爷,您可还记得沙蛮羽?”李旦问道。
“她怎么了?”
李旦道:“柳三想知道您的想法。您当初将沙蛮羽放在红袖坊,是摸不清烈阳侯的态度,现在烈阳侯已离开”
他表情变得很纠结,“要说烈阳侯不在乎沙蛮羽,他转头就寻了个理由,几乎活活打死关文龙。
要说他有一点在乎她吧,他走得干脆利落,临走前带了十几个西方将军,也没带上她,甚至没看她一眼。”
清河郡王沉吟道:“先前我也不太明白,所以将沙蛮羽安排在红袖坊,看烈阳侯的反应。
现在我大概有点明白了。
关键不是沙蛮羽,而是烈阳侯自己。
你不招惹他,他公事公办;你招惹他,他私事公办。
关虎臣算计他、背后骂他,被他打死。
关文龙主动请缨去柳林渡口迎接火鸦军,也有算计烈阳侯的心思。
无论是不是烈阳侯故意替沙蛮羽扬名,用她当靶子。
关文龙把火鸦军从沙蛮羽身边调开的意图,是真的。
关家考虑过火鸦军把沙蛮羽当靶子,也考虑过飞仙渡八仙射日,沙蛮羽斩孔瓒、废周朗对烈阳侯的帮助。
可他们还是自作聪明,觉得‘蜀国迎宾大臣’的身份,能让烈阳侯顾忌一二。
唉,关虎臣也就算了,他不晓得高先觉是顺风耳。
可关文龙素以沉稳聪慧见长,怎么重蹈他兄弟的覆辙?”
李旦笑道:“温夫人带女儿找上门,关文龙明知不合适,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况且他在迎祥府境内,有关城隍帮忙兜底呢!
我只是疑惑,这次关城隍为何不出手相助,任由文龙残废。”
清河郡王淡淡道:“世人皆以为关虎臣侥幸活下来,靠的是华芜香。
压根没想到关城隍敢违背天律、公器私用。
人不知晓,神不追究。
关文龙却是被当众送到宝安堂,闵神医的诊断结果世人皆知。
再说了,关文龙只是丢了两条腿。
关老鬼何必去冒丢失‘城隍乌纱帽’的风险?
那老鬼一生唯谨慎。
关文龙与关虎臣不同,即便真丢掉性命,他大概也不会插手。”
“唉,关文龙犯蠢,只可惜了沙蛮羽。”李旦感慨道。
“若非关文龙犯蠢,也轮不到咱们来替她可惜。只能说,一切都是命。”
清河郡王叹道:“当初送她去教司坊,是因为摸不清烈阳侯的想法,又不得不接下关家扔过来的烫手山芋。
恰好燕飞鹰又送来另一个烫手山芋,窦耕烟。
不如将她们凑一对儿,更容易吸引‘西八仙’背后的人。
烈阳侯就在天门镇,他若有用沙蛮羽当靶子的心思,正好如愿以偿。
而且,按蜀国律,将敌国之女打入教司坊,算是惯例。
即便猜错烈阳侯的心思,也有回转的余地。
现在烈阳侯虽离开,入教司坊已成事实.”
他话头一转,好奇道:“沙蛮羽现在是什么情况,碎骨之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送到红袖坊昏睡了几天,醒来后立马能跑能跳,当天就在一众江湖客面前展现了‘虎魄剑意’,技惊四座。
当晚又在窦耕烟的指导下,练出‘长春内息’,也就是《雄龙功》内息法。
现在她每晚都在水池中的修炼内气。
因为闵神医帮忙将剑骨灵机融入体魄的缘故,最近她实力增长很快。
昨天在不思归,她用脚趾夹着树枝,击飞了兰若梅的紫电双剑,简直匪夷所思.”
李旦重点把昨天小羽和兰若梅比剑的过程讲了一遍。
之后他还强调了一句,“不思归的老杜,不是在和柳三开玩笑。
天门会雷振强行突破人仙失败,真气逆行、经脉寸裂,大概没几个月可活。
雷振自然希望儿子雷天阳能继承会主之位。
雷天阳又是柳三的私生子,她的立场不可能改变。
但不思归的杜老大暗中投靠了‘毒手阎罗’郝如海。
去年您大寿,郝如海送了一支五百年的灵芝,您还和他喝了一杯.“
李旦小心翼翼看了郡王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眼神都没闪动一下,低下头继续道:“除了郝如海,天门会另外几个舵主,比如‘四季剑’张曼青,‘白骨鞭’海威,‘钻地鼠’白天胜,都对会主之位有想法。
毕竟,成为天门会会主,不仅名利双收,它还代表了一次‘仙缘’。”
“按照老规矩,让那些舵主自己斗,或智斗或武斗,最强者担任门主。
但自始至终,不能影响我的生意,更不能影响天门镇的稳定。”清河郡王淡淡道。
“这是当然,没人敢坏规矩。即便有内斗,也是私底下,在几位舵主之间进行。”李旦立即道。
清河郡王微微一笑,“我还以为沙蛮羽彻底废了呢,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重新站起来,似乎不怎么沮丧,还在勇猛精进。”
“闵神医亲自照顾了她三天三夜!尽量帮她将剑骨灵机吸收进体魄,所以她血脉中的‘内息’特充足,如今内力修行特容易。”李旦解释道。
清河郡王笑道:“身体恢复容易,意志百折不挠很难啊!”
“那王爷您的意思是”
“看她将来的成就吧,若能成为第二个五绝剑姬,我赐予她‘李’姓,收她做个义女又何妨!若不能嘿,我很忙。”
清河郡王日理万机,若达不到“五绝剑姬”的水平,不值得他费心费力去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