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殊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肯定又激化了裴益对她的仇恨,她仔细一琢磨,觉得自己肯定不能再这样作死下去了,毕竟裴益本来就厌恶他,如果自己一再激怒的他的话,说不准很快他就会把她宰了。
既然他要离婚,那不去成全他好了。梅殊想着,她拉过一旁的被子给自己盖上,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先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才有完成任务的机会。
睡意上涌,梅殊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的是,夜色正浓之时,她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他白皙俊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
他的目光在她沉睡的侧脸上流转,随后在她的脖颈上停留,她的长发之下,后脖颈处,那里有一块独属于alpha的腺体。
他伸手,缓缓抚上了自己的后脖颈,那里有一块凸起,凸起的表面,是一块omega的腺体,可是无人知道的是,那omega的腺体下面,还有一块alpha的腺体,深深埋藏,同那omega腺体相互制衡,在给他的身体带来无尽痛苦的同时,又对他的发情期起了抑制作用,让他不再为此受折磨和困扰。
他的眸光森然冷冽,看着床上女人沉睡的容颜良久,随后,他又无声地退了出去。
再等等,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他还不能杀了她,至少在他的实验成功之前,他都还不能动手,他不能让自己功亏一篑。
所以,再忍忍吧,裴益。
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送她下地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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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梅殊起床的时候,裴益已经做好了早餐。
为了演好这个omega,裴益在莫蓝面前,那算得上是演技精湛,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说,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是他做,家务也是他做,什么都是他操持,莫蓝只用做一个甩手掌柜。
如果不是莫蓝发现了裴益对自己哥哥的那点心思,说不准她真的会在这个善于伪装的男人面前,交付自己的真心呢。
想到这些,梅殊在餐桌面前坐了下来,她看着自己面前餐盘里卖相不错的三明治,还有那一杯温热的牛奶,陷入了沉默。
如果按照往常,莫蓝肯定会尝都不尝一口,就直接摔盘子砸碗,然后起身就走,可是如今换成了梅殊,她自然不可能再发疯了。
梅殊抬眼看了一眼餐桌对面的裴益,他低着头,俊秀的脸埋着,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上还围着围裙,看起来就像个等待主人施号令的下属一样,乖巧得不像样。
梅殊心里赞叹了一句他演技精湛,随后她拿起来三明治,缓缓咬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梅殊想着,她又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对面,裴益似乎也有些讶异她今天怎么不发脾气了,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过在触及到她明亮的眼眸时,他又迅速低了下去,甚至更低,那一副畏惧的样子,看得梅殊啧啧称奇。
放下杯子,梅殊淡淡开口:“不好意思,裴益,我昨晚喝醉了,不该用酒杯砸你。”
她的视线落在裴益的顺毛刘海上,透过那浓密的黑色秀发,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纱布的白色。
裴益没有吭声,习惯了沉默。
“我想了想你昨晚说的话,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我们是应该离婚了。”梅殊又说。
这一次,裴益抬起了头,他看着梅殊,眼里流露出惊讶。
“毕竟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梅殊说着,把那份三明治推了过去,推到餐桌中间,“就像这份三明治,虽然味道很不错,可是不合我的口味,所以我们之间,还是不要勉强继续绑在一起了。”
裴益没有说话,他的目光里露出几分复杂。
梅殊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她明艳的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再没有曾经牙尖嘴利,眉眼也柔和了下来:“不过裴益,我和你离婚,也不是这一两句话就可以敲定的事,我得先回去告诉爷爷,征求他的同意。而你也需要转告你的父亲,取得他的同意。如果他们都没有意见,那我们就可以走离婚程序了。”
梅殊说着,她又把目光落在裴益的脸上,她大大的眼眸里,对他第一次露出了些许笑意:“至于财产划分,我都随你。这套房子也可以给你,另外,我名下的车子也可以给你,我都无所谓。不过我们公司的股份,恕我直言,我不能和你分,毕竟你姓裴,我姓莫,莫家的股份,你是无权干涉的。你能够理解吗?”
她的语气太过于温和,似乎真是在和他商量,而不是又一次恶作剧,裴益有些愣住了,他静静地看着梅殊,没有说话。
梅殊说完了自己的话,她起身,拉开了凳子,缓缓踱步到客厅:“既然要离婚了,你放心,我也不会住在这里了,今天我就会找人来收拾一下东西,然后搬出去,以后我也不会来这里了。”
裴益看着她的背影,良久,他的目光略微暗沉,语气也不确定起来:“真的吗?”
“真的。”梅殊撑住沙发靠背,她回头看着坐在餐桌前的他,双手抱胸,“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今天就会搬走,不会有半点停留的。”
裴益听她说话,他又低下了头,表情很木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很平静地接受了她的决定。
梅殊看他没有多说什么,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在他没有想要动手之前,自己还是尽快搬出去的好,毕竟自己如果还和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人住在一起,说不准哪天就没了命。
回了房间以后,梅殊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她拿出了行李箱,替自己收拾了一些衣服,然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