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代国林府
苏子彦正在门口来回踱步。他开始坐的马车,后来嫌马夫架车太慢,索性租了一匹快马,快马加鞭地赶过来了。一路上,他的心情都是激动兴奋的,可是当他到了万代国,打听到林府的住处并过来后,他却有些踌躇起来。
苏子云对付他的手段实在可怕,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如果他把姓顾的丫头的下落告诉林家,让苏子云知道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之前那次不过是嘴上多说了那丫头几句,苏子云就给自己喂毒,这要是把人给弄走,还不定发什么疯呢。
他还在思忖着为了一千两银子值不值得承受苏子云的怒火时,林府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少年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少年一身青衣,腰间别着一把翠绿的笛子,身姿如同绿竹般挺拔,且周身都散发着温和的气质。
此人正是林之意。他刚出府,就觉得有股视线盯上了自己,他不经意地看过去,发现是张陌生的面孔。于是,他径直走过去,拱手问道:“这位兄台,可有事吗?”
“你,你是?”
“我是林府的公子林之意。兄台是?”
“我……”苏子彦有些紧张,他结结巴巴地说,“我叫苏子彦,是千禧国苏家的旁支子孙,我看到了告示,告示上要寻的人现在正在苏家做书童。”他从怀里掏出告示,递给林之意,“我想着顾小姐身份尊贵,必定是受了苏子云的蒙骗才到了苏家。既然流落在外,必定十分想念故土,那我不如做个好事帮她回来,也算成了我们的一段同窗之谊。”
林之意接过来这份他已看了上百遍的告示,注意到告示底下那行歪曲的字迹,便指着问道:“这是谁写的?”
苏子彦老实摇头,“具体是谁,我也不知。就连这告示,还是前日在书本里发现的。”
林之意点点头,将告示叠好放进怀里妥帖收好,“你怎么证明能带我找到顾相思呢?毕竟,从告示贴出到现在,已经有太多人自称知道她的下落了。”
苏子彦没来由得一阵心慌。他唯恐拿不到银子,于是把自己平日所见顾相思的言行举止以及和苏子云平日的相处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最后,他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她的真气颜色是淡紫色的。”
林之意若有所思地看着说得正起劲的苏子彦,脑中在思索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在他看来,现在还不到把相思接回来的时候,留在苏家,总归要比回来安全得多。
他思前想后,决定还是把此人交给苏子云,再一同商议如何解决为好。毕竟,相思的下落,按理说除了他与苏子云,是不该有其他人知道的。
做好了决定,他的面色便缓和了几分,不等苏子彦再说下去,就道:“兄台说得如此真切,之意便信你。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千禧国吧。”
听到林之意这样说,苏子彦长舒了一口气,接着看了看他的脸色,试探着开口,“那赏金?”
“兄台放心,等我把顾相思接回来后,赏金一定派人亲自送与你。”
见苏子彦眉目中似有不信之意,林之意说了句请等等,转身进了府。
再出来时,他手里牵着马的缰绳,又将另一只手里的布袋抛与苏子彦,苏子彦接过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不禁心下一喜。
林之意翻身上马,说道:“里面有一百两左右的银子,算是酬谢兄台一路奔波的报酬。若是果真能把顾相思带过来,那一千两银子定是少不了的。这是府上的快马,你上来,我们现在就启程”
银子在手,苏子彦哪还有二话,当即抱着布袋,美滋滋地上了马。
快马一路疾驰,跑了近半程。两人并未进食也未休息,因此苏子彦觉得困倦非常。
此地地势险峻,多悬崖峭壁,一不小心便会殒身在此,因此骑马的人需打起十分的精力。苏子彦想到这一点,正欲想和林之意商量停下休息一会儿时,忽见不远处驶来一匹马。待他看清了骑马人的脸时,顿时大惊失色。
因为那骑马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子云。
苏子彦待要避开,却已来不及。一旁的林之意显然也已经看到了苏子云。他见苏子云停了马,朝他点头道:“苏兄。”
苏子彦一副见鬼的模样,“你们俩认识?”
林之意坦言道:“见过几面。”
那边苏子云下了马,手中早已凝成了一把长剑,用剑指着苏子彦,说道:“下来。”
苏子彦一见那深蓝色便发怵,于是乖乖下马站好,对着苏子云铁青的脸色,叫了声阿兄。
苏子云不与他废话,直接提着他的衣领,半拖半拉地把他带到悬崖边。
苏子彦见苏子云动了真格,忙慌乱解释道:“阿兄,你等等,听我解释。”
苏子云将他提到悬崖边,让他半个身子都朝后仰,只留一双脚能勉强碰到地面。苏子彦的脚贴着地来回摆动,总踩不到实处。他惊慌失措地低头一看那万丈深渊,吓得肝胆欲裂,两手攥紧了苏子云的胳膊,说道:“阿兄,阿兄,你听我说。”
苏子云此刻才正眼看他。他左手扯着苏子彦的衣领,右手化出深蓝匕首,剑刃抵在脖颈处,眼露凶光,“说,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苏子彦快被吓哭了。生死关头时刻他已顾不上兄弟情谊,老实交代着,“苏子端,我只告诉了他一个人。”
苏子云把匕首往后撤开了一些,接着问道:“告示从哪儿得来的?”
苏子彦急切回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那天我问你要解药回到座位时,就发现它夹在我的书里。”
见苏子云脸色有些松动,他接着哭诉道:“阿兄,我错了。我不应该自作主张,我应该第一时间把